陳放恍然大悟,聲音壓得更低,「我原以為你隻身上是軟的,沒想到牙齒也是軟的。來,讓我看看,軟到什麼程度。」他彎腰要欺近。
陶曉皙瞅準時機,抬腿屈膝,陳放餘光裡看見她的動作,要壓制已經來不及,趕緊後退一步,鬆了箍在她腰上的那隻胳膊。
他咬牙,「陶曉皙,這一招是可以隨便對你男人用的嗎,真要撞壞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陶曉皙將包甩到肩上,快步下了幾級臺階,昂著頭看他,「我男人現在正在市裡投標呢,你是誰?我連見都沒見過,你對我耍流氓,我還不能踢你了。」
陳放提步要下去逮她,樓道的門咯吱一聲開了,從外面進來一對中年夫婦,恰好聽到陶曉皙最後一句話,瞅瞅陳放,十分鄙夷,又瞅瞅陶曉皙,用眼神表示她不用怕,有他們在。
陳放被人當成了真流氓也不尷尬,對中年夫婦笑著解釋,「我媳婦兒,和我鬧著玩呢。」
中年夫婦先是懷疑,但是看到陶曉皙通紅的一張臉上有明顯的羞,這才信了。中年婦女會心一笑,還加了一句,「沒打擾到你們吧?」
陶曉皙沒臉再待下去,蹬蹬地下了一層樓,拐出了樓道間,正好趕上電梯開門,她把一直嗡嗡叫的手機振動按了靜音,一口氣跑到了停車場。
他電話打不通,改發資訊。
【媽說午飯你會送過來,你什麼時候到,我現在就有些餓了。】
陶曉皙將手機扔到副駕駛座位上,餓死活該。
過了一個紅燈,手機又進資訊。
【我身上真的很疼,不騙你。】
陶曉皙噼裡啪啦打出【疼死活該】,剛要發出去,又一個字一個字地刪除掉,車裡沒有木頭,她只能對著方向盤敲了三下,重新打字,【你現在的信譽度在我這兒就是個負數,所以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信。】
回完資訊她把手機塞到了包裡,包被她扔到了後座,眼不見為淨。
陶曉皙從工商局出來,直接去了他爸媽那兒,陶文永已經做好飯了,四菜一湯,有菜有肉,伙食標準都快要趕上五星級酒店了。
「爸,您怎麼做了這麼多?」陶曉皙看著桌子上的兩個保溫桶。
陶文永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那個胡小樂的哥哥也在,一份給陳放,一份給他。」
「胡小樂是誰?」陶曉皙問。
「就是陳放公司裡受傷的那個人,他哥哥瘸著一條腿在那兒守著,家裡肯定沒人送飯。」
「哦。」陶曉皙提起保溫桶,「爸,我先走了,我下午還得去店裡。」
「你吃完飯再走,我這都做出來了。」陶文永急。
「不吃了,待會兒送傢俱的到,我人得在。」陶曉皙現在什麼胃口都沒有。
陶文永在櫃子裡翻飯盒,「那你等一下,我給你打包點兒,你帶著走。」
陶曉皙剛要坐下,外面樓道里突然響起了一陣罵嚷聲,是孟青的聲音,陶曉皙趕緊跑出去,尋著聲音下到了一樓。
孟青正堵在慧慧家門口,指著慧慧媽的鼻子罵,孟青已經好多年沒和誰打過架了,這些年被陶文永和陶曉皙這父女倆的軟性子磨的,愣生生把年輕時候的那個潑辣勁兒給磨下去了,她脾氣是收斂了不少,可收斂並不代表該放的時候放不出來。
孟青本來就對慧慧媽憋著火,但也沒打算今天發作,家裡一堆事兒一腦門的官司,誰有功夫搭理她,她趁著午休的時間回趟家,結果剛一進樓道又碰到了要去扔垃圾的慧慧媽。
慧慧媽是見早晨孟青慘白著一張臉,急匆匆地走了,還以為被她說對了,曉皙女婿真出了大事兒。
現在又見到孟青,她假裝關心地把人拉住,曉皙媽,我早上忘了和你說,就算曉皙離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