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妖是生長在冰原之上的極陰極寒之獸,而玉角犀卻是出生於無比炎熱而瘴毒的沼澤之中,毒氣極重,雪妖口中所噴的寒氣,天生能夠化去玉角犀的毒性,但頭頂上的玉角,卻又是雪妖天然的剋星,因此兩者相加之下,雪妖但有些落於下風,兩者在爭鬥時,雪妖通常都要讓去一階。這隻八階的玉角犀,顯然不是九嶷鼎中那隻雪妖之靈能夠對付的。也難怪它會如此恐懼。
不過讓顧顏驚訝的並不是遇到了這隻妖獸,而是玉角犀的頭頂上,這時正挑著一個少年,那個少年像是昏迷了一樣,滿臉都是赤紅之色,全身上下都好像要噴出火來,如一條死魚一樣的趴在那根犀角的上頭,這個少年,正是與她剛剛分別不久的言歡。
這讓顧顏不禁苦笑了起來,似乎言歡的運氣,實在是不怎麼好啊,自己每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不是在被人追殺,就是陷入了危境。這一次,他像是受了玉角犀的毒性,被太陽真火所傷,全身經脈都中了火毒,如果不能得到及時醫治的話,只怕性命危矣。
這讓顧顏頓時有些為難起來,如果她出手的話,一則未必能打得過這隻玉角犀,二來她也不知道在谷中,到底有著怎樣的玄機,萬一欲速不達,那就悔之晚矣。
她正在猶豫間,忽然在遠處,傳來了一記重重的哼聲,這聲音落在顧顏的耳中,讓她感到十分熟悉,她心中一動,便說道:“封子,你先在這裡看住它,我去去就來。”
玉角犀的毒性雖重,卻也不是會馬上致人於死的,而顧顏現在,則是要先查探出谷中的玄機所在。
穿過這條山谷,便是一個極淺的山坳,雖然顧顏穿著可以隱匿形跡的金縷衣,但她仍然小心無比,連續翻過了兩重山巒,在前頭,聲音便已經聽得清晰無比。
有一個人說道:“這已經是最後一處妖獸的養殖之所了,我們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培育出來的這些靈獸之血,尤其是最後的十二妖靈,已經足堪大用了。這些事情,兩位魔尊,難道還看不到麼?”
這個聲音異常的熟悉,顧顏已經可以斷定,這正是她在東極之時,剛剛見過的丹朱!
這時又有一個略帶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丹鼎派果然不愧是以丹道聞名天下的大派,也只有你們,才能夠培育出這麼多的妖獸,尤其是最後的十二妖靈,有了這些靈獸之血,我們所要做的事情,大概就會事半功倍了吧?”
顧顏悄悄的探出了頭去,果不其然,在山坳之中,站著四個人,其中那個身穿紅色道袍,高高瘦瘦的,正是丹朱。而在他身邊,一位是剛剛與自己交過手的大城主曹若愚,另外兩位,則也是才和自己分開不久的陸悠歌與蕭寞然這兩大魔尊。
這個發現,讓顧顏感到震驚不已。陸蕭兩人與曹若愚一起出現,這並不奇怪,雖然曹若愚這些年幾乎都隱藏在棲雲山,極少出現於中原,但這裡本來就是他的舊遊之地,偶爾來一次也不為怪,但最讓她震驚的是丹朱的出現!
要知道,丹朱身為丹鼎派的元嬰修士,卻鬼鬼祟祟的出現於玄清谷中,與兩大魔尊做如此親密的交談,只要這件事被蒼梧這些玄門修士所知道的話,哪怕他有十張嘴,也照樣翻不過身來!
但顧顏此時所思慮的並不是這些,在看到丹朱之後,反而印證了她心中的一個想法,魔門與丹鼎派,果然是有些秘密的協定在的。
否則的話,那一日在東極峰上,他們也不會如此有默契,以東極峰為界,誰也不肯越雷池一步。
但是,這到底是丹朱自己的私人行為,還是代表著整個丹鼎派?這個發現,讓顧顏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將要揭開一個大秘密的蓋子。
陸悠歌這時朗聲大笑了起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貴派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開始在各地豢養妖獸,足跡幾乎遍佈蒼梧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