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事實，每次被拿出反駁，澄光也沒法辯解，但一直這樣躺著，時光雖充裕，可也不是這麼浪費的啊，“以後不會了。”

“這句話你說過很多次，可貌似沒有哪次是真的不會了。”挑挑眉，疏影一口咬死。

“……”有麼？澄光嘆息，他還不至於犯這種低階錯誤吧，明知道言語有束縛性的，可是對方的表情，誰讓他有前例呢，所以，他只能再度妥協，乖乖躺回去，“這樣總行了吧。”

“嗯。”停頓會兒，疏影起身欲離開，終究還是說道，“妮絲等會和戴恩一起過來。”

有些事，只需他知道就好。

澄光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欲叫住他，卻聽得關門的聲音，不由嘆息失笑。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確實睡不著。

天族本就不需太多的睡眠，儘管不得不承認，那是在重傷時最好的療傷手段，但問題是，他的傷早已痊癒。

何況，睡了那麼久，能清醒保持自己的意識確實是好得太多。

他不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疏影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

那時自己的狀況卻是再清楚不過，雖說他是天族，可也沒到一股熱血地用自己的生命填補那道罅縫。

好吧，之前他有過這想法，畢竟那是戴恩為他所造成的不是，這後果自然該他來承擔……

但解決的方法並非只有一種……

可他還是選擇了最愚蠢的，不，應該也算不得吧，畢竟那時候他的身體……

當初為了疏影失去天族的身份，他雖不解，卻未後悔過；之後留守洪荒千年，被黑暗侵襲，雖然嚴重，但也非束手無策，只是那時自己放任了而已；再到後來的……

澄光闔眼，弄成這樣，歸根到底，自己要承擔很大部分責任，當初的狠不下心，後來的徘徊猶豫……對他委實不公。

而錯誤，不該繼續下去。

伴著敲門聲，疏影推門而入，迎來的是笑容，帶著他眷戀的暖意，他不禁微微晃神：“沒睡著？”

“是啊，睡不著。”只要想聽，自然能聽到細語聲，儘管已壓低了聲，澄光低笑一聲，“客人來了？一起過去吧。”說著，主動走過去牽起他的手。

牽手，原本他談不上反感，但也不見得喜歡，然而，只是能讓對方高興一點，那便這樣吧。

“……嗯，好。”有些詫異，更多的是迷惘。

客廳裡，兩位美麗的少女相談甚歡，見兩人到來，不由止了話，其一少女主動上前兩三步，很是熟絡地打過招呼，而後就抱怨道：“你幫我說說主人好不好，哪有這樣甩下一大堆攤子讓我收拾自己跑去逍遙自在的不是！”

“現在的魔神是你。”疏影不冷不熱地打斷，儘可能無視澄光訝異的目光。

其他的生靈，諸多的世界，於他何干。

魔神是他，但他已不再是那個魔神。

比之那些千篇一律的花花世界，已找到原因的他，自然不再需要靠那些無聊地手段來打發時間。

“但是……”妮絲從來都很聰慧的，否則也就不會被選中了，她很知趣地及時打住，在惹得對方反臉之前，拉過嫻雅的少女，介紹道，“戴恩，我的朋友。戴恩，喏，他們就是我說的……”

“可惡的剝削者？”戴恩巧笑嫣然，注視著澄光，道，“我們見過。這次可是真的了。”

“嗯。”力量攀至巔峰的天族，容貌也不會再發生變化，現在的戴恩，與記憶中的，幾乎一模一樣，看著她，就彷彿她從未離去過，彷彿往昔仍舊是今朝，但那只是彷彿。

澄光望著她，緩緩綻放個笑容：“戴恩，他是疏影，我選擇的之後相伴一生的愛人。”

我知道，你終究已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