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麼名花異草,大多也只是這山洞外面的野花罷了。
因木芫清離得有些遠。對棺中人的模樣看的並不是十分的清楚,只見得她青蔥裙,黃緞襖,一頭黑絲一般濃密的長髮一絲不苟地平鋪在身子下面。身材姣好,想必生前也是一個美人胚子。也不知她在棺材中究竟躺了多少年,如今看上去還是栩栩如生,宛若只是睡著了一般。
石棺旁邊,還有一個白衣白髮的男子背對著木芫清,一手撫棺,一手吃力地撐在地上。他那一頭瀑布一般垂在身後的白髮在在昏暗的洞中格外的醒目。
木芫清是因為得了外公地話。這才特特尋到這個偏僻的洞府所在,原本想著這裡定然已是人去洞空,光影不勝當年。萬沒想到這洞中竟然居住地還有旁人,更沒想到偌大一個山洞,父母昔日定情的所在,如今竟成了天然地一處墓穴,也不知是什麼人竟把棺材停放在了這裡。
許是聽到了木芫清進來的聲音,背對著她的白髮男子脊背僵了一僵,緩緩嘆了口氣,道:“唉,這麼多年了,你終究還是尋到這裡來了。我知道我對不住她。也對不住你們,你若是還不能原諒我,這便動手吧。如今的我,只想這樣默默地陪著她。活著,就日日夜夜守著她。死了,也要和她廝守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我想,若她在天有靈,也會和我存的一般的念頭吧。”
這男子許是多年未曾大聲說過話了。說這話時聲音又沉又低。還懷揣著一絲小心翼翼,彷彿擔心聲音太大了會驚動了石棺中沉睡的女子。
待他說完這番話。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重新沉默了不再說話。
“你是……我……不是……”木芫清不知此人為何要說出這麼一番沒頭沒尾地話來,但也心知他必是認錯了人,把她當成別的某個人了,連忙語無倫次地開口解釋道。
“誰!”男子顯然也聽出了木芫清並不是他在等著的那個人,身形一振,話語中充滿了戒備之色。
他依舊保持著跪伏在地的姿勢,猛地回過頭來,雙眉緊鎖,一臉肅穆,神色中殺氣若隱若現。
待到兩人打了一個照面,都是一聲驚呼脫口而出。
“清兒!”
“寒洛!”
只見那男子目若寒冰、唇薄如刻,眉宇間嵌著一絲淡淡地憂鬱總也撫摩不去。除卻一頭雪白似緞的長髮以外,樣貌與寒洛一般無二,年歲卻似比著寒洛要略大上一些罷了。
“清兒,清兒是你麼?是你回來了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我一個人在這世間的。你此番前來,是要留下來陪我,還是要帶著我一起去了?”那男子乍見了木芫清,反應很是怪異,一面神情激動的嚷著,一面用雙手費力地撐著地,掙扎著就要過來。
木芫清見他激動如此,一愣之下就要伸手去扶。然而最近她身遭變故太多,遇事不免會不自覺地多留一個心眼,手伸了伸終是又縮了回來,只是袖著手不解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和寒洛是什麼關係?你又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那人聽到木芫清問他話,不由得抬頭又朝她多望了一望,一眼瞥見她頭頂上斜插著地那支骨簪。
這一眼竟驚得他如遭九重雷擊,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過了好久,才回過了神來,眼中不知何時已有淚花閃現,顫抖著嘴唇喚道:“茹兒,我的茹兒,你真的是我的茹兒麼?你,你竟真的還活著麼?老天有眼,你竟真地還活著!快,快過來。叫爹好好瞧一瞧你。”
“爹?”木芫清一愣,挑眉問道。“你是我爹?我爹還活著?”
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地失態,手上一鬆重新癱坐在地上,低著頭沉默了許久,忽然抬頭衝木芫清自嘲地笑了笑,唏噓道:“如今我這副樣子,忒不像樣了吧?活著,也跟死了沒有什麼區別了。呵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