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去還是不去?”見李青歌有些發怔,翠巧急問。
李青歌看了她一眼,“去。”
“嗯。”翠巧忙答應一聲,她就知道,小姐不會是那麼冷心的人,大少爺都受了重傷了,她理應過去看看的,“奴婢給您撐傘。”
“撐傘倒不必了,我自己來。”李青歌穿了木屐子,自翠巧手中接過傘,跟著那小頭一起去往高逸庭那邊。
——
到的時候,高逸庭的房間裡擠滿了人,高遠坐在床頭,不時為高逸庭診脈,然後命丫鬟們替他擦汗。
夏之荷坐在小椅子上,只低聲哽咽著,不時的還用帕子拭著眼角的淚。
李碧茹站在大太太的身後,一雙含淚的眸子直直的望著床上躺著的人兒,心,痛的不行,如果高逸庭死了,她要怎麼辦?今後,在這高家當一輩子的奴婢?或者隨便找個小子配了?
不!!!
大太太則從來時就哭個沒斷,一行哭一行說著,“老爺,你要救救庭兒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嗚嗚”
女兒廢了,兒子死了,她一個人孤鬼似的活著,比死還要痛苦呀。
“夠了,他還沒死呢,你給誰哭喪?”高遠被她哭的心煩,氣的直接當著人就罵了起來。
大太太也不管他,還只顧著哭,“我哭我兒子怎麼了?我不哭,誰哭呀?你嗎?你心裡除了那個該死的小妖精,有過你這個兒子嗎?當初,我就說不讓他進宮,你偏讓,還說什麼在皇上跟前辦差,體面。體面?哼,現在可好,連小命都快沒了,還體面的屁呀?”
大太太痛的連髒話也罵了出來。
高遠面紅耳赤,朝她直襬手,“你若想他早點死,你就繼續哭。”
“我是他親孃,我怎麼會盼他早死。倒是你,高遠,你不是太醫院的總管嗎?你不是神醫嗎?皇上皇妃的病,你都能瞧,為什麼親生兒子的傷你就瞧不了了?我看你分明是不想救。你只盼著兒子死了,你好和那小賤人生的小賤種再好起來。”大太太什麼也不管的罵將起來。
“閉嘴。”,啪——高遠兩步奔來,揚手狠重的扇在了大太太的臉上,直驚的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
大太太亦沒有料到他會當著人面打自己,而且下手還那麼重,髮絲打散,半邊臉頰頃刻間就腫脹了起來,嘴角撕破,口裡一片鐵鏽般的血腥氣。
“你,你敢打我?”腦子裡嗡嗡作響,好半晌,等恢復過來後,大太太氣的發了瘋,抄起桌子上的杯盞就朝高遠砸了過去。
高遠本能一閃,那杯子砸到了牆上,發出碰的一聲脆響,碎成幾片濺了出去。
盯著地上的碎片,還有大太太發狂的樣子,高遠氣的臉皮直抖,忙喝外面的人,“你們都等什麼,還不將這瘋婦給我帶走,關進柴房,讓她好好反省反省。”
“高遠,你敢,你敢”大太太尖叫著嘶吼著,就像中了邪似的,力氣也非常的大,兩個丫鬟進來拉她,都被她甩了出去,無奈,高遠又命多幾個丫鬟,一起將大太太給架了起來,直接拖到了外面。
李青歌站在門口,冷眼瞧了半天的好戲,待看到大太太被人當狗一樣的拖出了門之後,不由搖頭冷笑起來。
前世那般被人尊重的高家主母唐婉,大概做夢也想不到,這一生也會有被人這樣對待的時候吧?
“李青歌,李賤人,你不得好死。”出門時,看到李青歌,大太太心中所有的憤懣都化成一柄利劍,朝李青歌射了過去。
李青歌只覺得非常無辜,朝大太太冷笑勾唇,唇瓣微動,用唇語對大太太說了幾個字。
那尖銳的罵聲陡然消失了,大太太臉色煞白可怖。
李青歌卻再沒看她,徑直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