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悲憤恥辱,若不找個宣洩的渠道,她真怕自己會這麼死掉——死掉啊?
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讓她根本反應不及,甚至,常常的午夜夢迴之時,她獨自面對著清冷孤寂的夜,只覺得這一切不過是個噩夢,噩夢而已。
噩夢醒來,一切還和平常一樣。
她還是夏家的大小姐,是高逸庭最最心愛的女人,還是大家心目中最美麗優雅的女人,還是男人追捧女人嫉妒的物件。
她有著使不完的金銀,有著數不盡的首飾,還有著一堆對自己卑躬屈膝的下人。
可是,臉上那被針挑刀戳般的疼痛,很殘酷的告訴她,這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永遠消失的過去,再也回不來了。
她,如今家破人亡,身世淒涼,身邊連一個親人也沒有,就連那些個賤婢都在欺負她,像對待狗一樣的糟踐她。
打、罵還有比這更恥辱的事嗎?
為什麼?為什麼她夏之荷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好恨,好很吶!!!
手握成拳,憤懣的砸到了牆上,鑽心的疼痛襲來,夏之荷更是嚎啕起來。
“該死,就連你也要欺負我嗎?啊——”對著冰冷的牆壁,她不依不饒的罵了起來。
一行哭一行罵,直到眼睛都疼了,她這才抹了眼角的淚,將懷中那幾套舊衣服扔在了地上,狠狠的吸了吸鼻子。
不,她不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她,要去找高逸庭。
如果,這次他敢不管她,那麼,她就死在他面前。
——
高逸庭此刻正在廣場上,單獨訓練兩個新來計程車兵,他現在已經是皇上臨時組建的皇家護衛隊的隊長,區別於其他軍隊,但自成一個部門體系,直接聽命於當家皇上。
這對他來說,可謂是繼李青歌退婚,母親去世等一系列打擊過後,唯一能稱得上是讓他欣慰的事了。
而今,他一心撲在公務上,每日裡除了正常的帶隊巡邏,便是訓練士兵,根本不給自己留一點的空餘時間。不僅對自己嚴格,就是對那些屬下,他也嚴格到冷血,訓練執勤,每一項都要做到近乎完美,不容許一點點瑕疵,更不能懈怠,就比如今天這兩個新兵,因有些承受不住他的魔鬼式訓練,偷偷溜到茅房裡歇了那麼一小會,被他逮到了,便親自叫到一邊訓練。
三個時辰了,從早上一直到現在,兩人不斷的訓練刺殺,飯沒吃不說,就連水也沒有一口,兩人廝殺拼刺的木棍都已經斷了十幾根了,但是,高逸庭仍沒有喊停的意思。
這兩個士兵,痛苦的快要瘋掉了,心中萬分懊悔,千不該萬不該不聽那些前輩們的話,竟然在這活閻王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果真是自尋死路。
然而,這兩人連跪地求饒的勇氣也沒有了,因為前輩們說過。
他們的閻王隊長,最討厭懦夫,一旦他們求饒,會更加激怒到他,到那時,準保他們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於怎麼才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前,他們才來的時候,想象不到,而此刻,面對著高逸庭那冷峻的眼神,兩人體力透支,快要癱軟卻還要使出渾身力氣拼鬥的時候,他們覺得真不如死了算了,但卻當著高逸庭的面,連死也不敢。
只痛苦的支撐著,支撐到最後一刻,終於,眼前漸漸黑了。
烈日下,那兩個士兵一先一後的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高逸庭冷眼瞅著地上兩個人,冷聲吩咐著其他屬下,將這兩人抬回去,等醒了之後,繼續出來訓練。
其他士兵不敢怠慢,亦不敢有所反駁,從此後,無論做什麼,都得盡心盡力,不敢馬虎了,不然就是自尋死路。
將這邊的事處理之後,高逸庭徑直回到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