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等話說完,回答律者的是那通天徹地的斬痕。在那一刀之下,水面被分為兩半,空間扭曲,律者的身影破碎,又在遠處凝聚。在夢中,白不知殺死眼前的少女多少次。之後再向她道歉吧。
“神賜我羽翼,掌控眾生夢幻,虛實難辨,虛實之王。心如震動,來自於世界基底的聲音響徹全場。但對於白而言,就算這份聲音再如何宏大,這背後所代表的存在再如何偉岸,對於此刻的少年都毫無意義。
白要做的只是砍死眼前的傢伙而已。心湖的水面不斷有漣漪,撕裂一切的光芒不斷劃過,斬斷眼前的一切。同時各種兵器也不斷絞殺眼前的敵人。猩紅的力量在空間中迴盪,將天空映照為血色。
如同血海。如同少年一樣的武器,無數數不清的攻擊。
心湖的水面下衝去,想要打破那些承載的氣泡。這是精神層面的較量,或者換句話說,這是意志層面的比拼。
另一邊的現實,綠色短髮少年緊握著手中金屬材質的酒壺。燭火之蛾觀察室內,儀器常規運轉。沒有人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多麼驚險的事情。蘇愣愣地看著眼前即將失去的前輩,那是自己導師的朋友,在燭火之蛾,讓自己敬重的前輩,第五研究所的所長。在之前,他明明可以逃離,但為了重啟觀測室留在了這裡,導致傷勢過重,現在即將死去。
找到律者,殺死律者,這是此刻少年心中唯一的想法。憤怒,極致的憤怒。如果能早點發現不對勁,如果能早點找到律者的位置,如果能早點醒過來,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少年緊握著手中的酒壺,長期的緊握讓酒壺變形,表面光滑無比。但不管少年如何用力,酒壺依舊寒冷,依舊沒有溫度。
一切的想法被眼前的猩紅所主導。它在瘋狂的笑,刺耳如鳥鳴,耳邊彷彿是魔鬼的低語,又是自己的怒吼。那是自己的想法,但是此刻這種想法難以控制自己的憤怒,如同心中的魔鬼掙脫鎖鏈,憤怒逃脫出牢籠。
這股憤怒與意志帶著少年朝前方的黑暗奔跑而去。那是名為深淵的恐怖,但那又如何?只要能擁有力量,只要能為恩師報仇,只要殺死律者,那又有什麼關係?耳邊的低語是自己心裡的本意,殺,殺掉他們,殺掉崩壞代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