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少年打著哈欠勉強睜開眼皮。鼻尖是熟悉的氣味,耳邊鋼筆、水筆劃過紙張的聲音,少年的讀書聲,粉筆點入黑板的嗒嗒聲。午後的陽光灑入教室,給人帶來難得的一份溫煦與懶散。
“白夜,你又睡著了。”少年打個哈欠,撓撓頭,“太困了。”“什麼?”旁邊撐著手臂的小胖子打了個哈欠,“你這幾天感覺精神不振,我以往就沒好到哪裡去。”“也對,單單這樣子,老師真想罵你了,上課睡覺走神,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以往就算你打點小差也不至於那麼明顯。”少年無聊的趴在桌子上,沒有回答旁邊好友的問題。
“剛才他們說古詩要默寫的,我當然知道,我問是哪一首?”“李商隱的《錦瑟》。”“哦,你不復習?”“不了。”李宏古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這位好友,拿起書本繼續啃了起來。
上面看著窗外午後的陽光灑入,相視當中,旁邊是少年與少女的讀書聲。講臺上的那個身影放下粉筆,坐在椅子上看著講臺下的學生們讀記。明明一切都是如此真實,但在那剎那的一瞬間,白夜卻感覺到一份虛假和格格不入,但又在那剎那的時間中,那種感覺消失不見。
少年無奈的從書桌裡拿出課本,在講臺上那道身影的注視下開始朗讀。隨著最後的鈴聲落下,書本被少年隨手丟在桌上,背上揹包,轉身出門。李宏從後面跟著上來。“我感覺最近老師一直盯著我。”“這不廢話嗎?你在課上老是打小差,老師不盯你盯誰?”“如果我說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對對對。”白夜無語。“你就回去嗎?”“不了,我這裡走走。”“你不會想要去吃什麼好吃的吧?”“我不是你。”“那我先走了。”白夜目送李宏朝校門走去,直到那個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外,少年才反應過來。
本來這種時候自己應該也和李宏一樣回家,但現在就沒那心情。白夜不是什麼太好的學生,不管從各種角度而言。學習成績不算一流,沒有什麼拔尖的特長,唯一可以稱得上愛好的,就是聽聽小說。也虧家裡面對自己沒太大希望,只要讓自己能活著就不錯了,所以白夜也沒太大壓力。所以在課堂上睡覺打小差是比較常見的一件事情。
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這幾天白夜總感覺哪裡都不對勁,那是一種陌生感,格格不入。明明是熟悉的人、記憶裡的事,但就是感覺隔著面牆都融不進去。最主要的是白夜總感覺自己是開悟了。佛家不是有言一朝頓悟嗎?話說這是道家還是佛家的?要知道白夜以前是沒什麼運動細胞的,體育成績絕對算不上有多麼好,雖然比李宏那個胖子好一點,但是那也是跑個 1 公里就大喘氣的人。但這幾天白夜卻發現自己對體育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特別有興趣,這簡直是白夜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這樣說也不對,說是對體育感興趣,還不如說白夜對武器感興趣。
白夜從旁邊的花壇裡撿了根樹枝,隨手揮了幾下。對武器,難道是我回到中二的年紀了?畢竟哪個男孩子能不對一根筆直的樹枝動心。好吧,自己以前好像還真沒有這種想法過。白夜隨手把樹枝丟回地上,繼續朝著家的方向走去。耳邊是車輛駛過地面、小販的喊賣聲,少年就獨自一人行走在這座城市當中。
三線的小城市,白夜的家裡並不是太有錢,但也能說基本溫飽。上面有個哥哥,下面沒有妹妹。總而言之,活下去是個挺容易的事情。就算自己沒有考上個好大學,那也是。畢竟這年頭,大學生找工作也真不容易。人生算不了什麼驚心動魄,但卻是白夜最喜歡的平平淡淡。白夜,很不錯的名字,一聽就很有故事。可惜一個名字好聽並沒有什麼太大用處。比如旁邊那個小胖子叫李宏,父母為他取這個名字,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