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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凡禍亂百姓民生者,其罪當誅(二)

安息呢。

為了爭權奪利,為了爬上家主的位置,連人性都可以泯滅,連手足同胞都可以逼死,如此狼子野心之人,就是曾在她小時候給她留下過再多美好回憶,那也一定都是虛情假意的偽裝吧?

許是覺出了她的心神已然凌亂,意志也已不夠堅定,白守山緩緩睜開閉合的眼瞼,衝著白玲兒冷漠笑道:“丫頭,該動手啦!二叔錯則錯矣,從前實在是種下了太多惡因,今日終得果報,也沒什麼可值得同情的。”

說完,便又重新合上眼瞼,彷彿他這一生也再無任何虧欠。

聞聽此言,白玲兒也好似是終於做出決斷,那一口鋼刀被其高高舉起,旋即又狠狠劈落。

唰的一聲,鋒銳的刀芒緊貼著白守山一側臉頰劃過,但卻並沒有要了他的命,而是割下了他的一撮頭髮。

是的,這就是白玲兒在經過反覆思量後,最終做出的決斷。

他人以惡待我,我卻不能以惡還之。

也許,這樣的邏輯讓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但這恰恰就是她白玲兒多年在外行醫得出的人生感悟。

身為醫者,懸壺濟世,方為初心。

當年,的確是白守山逼死了她父母,但終究不是親手所為,如今她要是真的親手殺死了自己二叔為父母償命,這也終究是過於極端。

所以,她沒能下得去手。

不過,卻同樣是推倒了橫亙在她心底很多年的那一堵牆。

人活一世,各有各的追求與活法,而她白玲兒所要面對的未來,卻不希望整日都活在愧疚的陰影裡,了此殘生。

還有很多事在等著她去做,還有很多病人在等著她去醫,為了一時解恨,而毀了她的後半生,白玲兒認為,這才是真的不值得。

“二叔,當年你逼死我生身父母,今日我斬斷你耳鬢髮髻,往後你我之間也算是兩不相欠,昔日的叔侄情分也自此一刀兩斷。”

話到此處,白玲兒親自上前替白守山解開繩結,轉而又面向主持大局的白若海說著,“爺爺,玲兒自小苦命,出生在這樣一個薄情寡義的醫藥世家,今日這一刀,雖未能給父母報了仇,但卻斬去了繚繞在我心間多年的陰霾,也請爺爺給我做個見證,從此我白玲兒和江夏白家一刀兩斷,再無任何瓜葛。”

“玲兒啊,你這又是何苦呢。”

白若海眉頭緊鎖,淚眼婆娑,語氣中透著幾許惋惜與愁然。

白玲兒並未接茬,跟著便又邁步來到楊洛與趙山河二人近前,頗為嚴肅地問道:“今後我白玲兒已無家可歸,不知二位的洛河塘可願收留?”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白姑娘若願加入,我等自是求之不得。”

楊洛當即毫不猶豫地給出回答。

而邊上的趙山河,則也是一個勁兒的不住點頭。

他二人不遠千里趕來為爺孫三人排憂解難,其暗藏心機,不就正是為了拉攏對方入夥麼?

當下竟被白玲兒主動提出,自然是沒什麼可考慮的,巴不得能將這爺孫三人一併都給收了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