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東方卓坐車離開祖宅,要司機隨便開,他自己在後座靠著椅背,閉上眼睛思索自他們下飛機後發生的一切。
在司機先生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突然睜開眼睛,坐直身體,眼中閃現難掩的火光,迅速拿起手機聯絡徐管家,要徐管家安排人把那名叫蘇大的中年男人的影像剪輯成圖片發到手機裡來。
很快,被剪輯下來的蘇大的影象傳到東方卓的手機裡。他眯起眼睛細看不同角度的蘇大,然後盯住蘇大的眼睛,惱火地罵了一句該死,吩咐司機掉頭回去的同時,向各組人員下達命令,全員以Z市為中心、以方圓百里的半徑大範圍地全面搜尋蘇大,不,是馬豹。
他追捕馬豹四年之久,如今馬豹出現在眼皮子底下卻沒人發現,實在是太大意了。確實,馬豹的樣貌改變了許多,但獨屬於馬豹的鷹一般銳利的眼睛是無法偽裝的。他怪自己的大意,居然沒能在第一眼見到時認出來,簡直糟糕透了。
修理匠蘇大一下變成了幫派老大馬豹,連奶奶都嚇了一大跳。爺爺在第一時間出面聯絡了警方,有人看到通輯犯馬豹在Z市出現,於是不僅是東方家自己的人馬,警方也迅速出動警力搜捕馬豹。
外面鬧哄哄的搜捕馬豹的時候,離Z市五十公里的山林裡,護林員所居住的木建房舍中面對面地坐著一個年輕女人和一箇中年男人。這個年輕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近三個半時的葉梅。
葉梅手裡捧著鋼化杯子,盯著從杯口升騰而起的熱氣,“你到底是誰?”
中年男人盤腿而坐,留著短鬍子,及肩的頭髮沒什麼造型可言,只能用凌亂來形容,所以看上去樣子有點邋遢。他身上唯一比較突出的地方就是眼睛,一般時候總是微眯著,偶爾抬眼,不再眯縫眼睛時那似鷹般銳利的視線令人有些不敢直視。他現在極其認真地低頭削著蘋果,回答:“你丈夫的仇人。”
葉梅喝了一口杯中的水,抬頭看向對面的男人,“所以你抓了我。”
中年男人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兩半,鋒利無比的刀子隨手放在桌子上,半個蘋果放到葉梅跟前,半個蘋果自己拿著咬了一口,慢條斯理地嚼著,“是。”
這個人雖然抓了她,弄暈她,強行把她帶出了祖宅,可她感受不到他的惡意。反正他給她的感覺怪怪的,她也不清是怎樣一種感覺。於是她大著膽子:“你你是我丈夫的仇人,意思就是,我丈夫不是你的仇人,對嗎?”
“你的想法很有意思。”
葉梅看他沒有生氣的意思,就:“謝謝。”
“不管怎麼,那子我很喜歡。如果我有一個像那子一樣的兒子,晚上做夢都會笑醒。”
葉梅挑眉:“嗯?”
“章婉,知道嗎?”
葉梅詫異的看他,“你認識我婆婆?”
“認識。”
葉梅再次回到原來的問題上,“你到底是誰?”
“我年輕的時候身無分文地跑來Z市闖蕩。當時我很落魄,有上頓,沒下頓的。”他著,搖了搖頭,“那天下著雨,我又冷又餓,路邊賣吃的一對夫妻正手忙腳亂地收攤子,我尋思著趁機拿他幾個熱包子就跑,他們肯定沒工夫理我。想法是好的,不過拿的速度有點慢,當場被抓包。丈夫要打我,一個撐著淺綠色雨傘的女人擋在我面前,她買了十個包子,回頭遞給我。”
葉梅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打斷他。
“她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女人,她笑起來更好看,她那天穿的白色裙子。她給我包子,我看著她都忘了接。是她把包子放我手裡的,估計我當時的樣子一定是呆呆傻傻的。她伸手從放進我手裡的袋子裡拿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告訴我很好吃,轉身就走了。那天的包子真的很好吃,我一下把九個包子全吃了。後來我天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