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書沒多久,馬車就停了,沈若輕好奇地往外看了一眼,&ldo;我們到了嗎?&rdo;
秦崢道:&ldo;還沒有,馬兒要休息吃草,我們在這裡停一會兒。你要下來嗎?&rdo;
沈若輕本來想下去走走透透氣,然後她就透過車窗看見外面有個茶棚,一些過路的人坐在茶棚裡喝茶吃東西,有包子、饅頭,和一些她說不出名字的點心。
沈若輕摸了下肚子,苦著臉道:&ldo;不下去了。&rdo;聞不到味兒她還能欺騙自己那些東西一點兒也不好吃,要是下去了,她說不定又要重複昨天的心情。
秦崢站在外面,沒瞧見她的表情,但是能聽出她聲音裡的失落,他回想起沈若輕第一次吃籠餅時的模樣,眼神暗了暗。
他餵馬兒吃了些草。原本想多停留一會兒,但是這會兒又改了主意,只到茶棚前喝了兩碗茶,又讓店夥計將幾個水囊裝滿。
茶棚裡歇腳的行商們此刻正一邊吃茶一邊說話,秦崢聽見松塢縣縣令幾個字,心中一動,不免留心了幾分。
&ldo;松塢縣有個秀才被分屍了,死狀那叫一個慘咯,聽說看到的人都吐暈了。&rdo;
&ldo;現在松塢縣人心惶惶,那年輕縣令要是再查不出兇手,只怕這官路也就看到頭了。&rdo;
&ldo;可小聲點,這官老爺的事也是咱能隨便說的?&rdo;
第8章
&ldo;客官,您的水囊都裝好了。您放心,都是燒開的水。&rdo;茶棚夥計將秦崢的三個水囊遞還給他。
秦崢道了聲謝,付了錢,卻沒有急著回到馬車邊,而是走到那幾個正在說話的行商跟前,問起了方才他們說的事。
中間一個肥胖的商人有些警惕道:&ldo;你打聽這個作甚?&rdo;秦崢高大挺拔,絡腮鬍子黑皮子,看著就格外兇悍。
秦崢抱拳道:&ldo;在下秦五,正欲送自家小姐前往松塢縣投親,方才聽幾位大哥說起松塢縣之事,一時好奇,便忍不住來問一問。&rdo;
正好這時,沈若輕掀開車簾子往他們這邊看過來,離得遠,她臉上又戴著面紗,眾人看不真切,只覺得那女子氣質與眾不同,不像是鄉野出身,倒對秦崢的話信了兩分。
沒過多久,秦崢跟幾個行商道了謝,又替他們結了茶錢,就在他們熱情的笑容和目送中回到馬車旁。將幾個水囊掛好,他揚起鞭子,趕著馬兒往松塢縣的方向而去。
&ldo;你們剛才在說什麼?&rdo;沈若輕其實可以派小蝴蝶過去偷聽,不過這麼點距離她也懶得折騰了,直接開口問。
也許是想到沈若輕直面好幾具屍體卻面不改色的情景,秦崢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跟她說了,&ldo;前幾日,松塢縣發生了一樁命案,一名縣裡的秀才被人殺害,殘忍分屍於家中灶屋內,他家娘子回家後嚇暈了,是鄰居報的案。據說,那名秀才平素為人和善,從不與人結仇,至今兇手還未查出。&rdo;
頓了頓,秦崢繼續道:&ldo;本朝政治清明,松塢縣更是民風清正,多年來百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如今出了這樁事,縣裡只怕已是人心惶惶,死了的還是名秀才,敏之如果不能儘快抓出兇手,接下來的官路,只怕會很坎坷。&rdo;敏之就是秦崢口中那位任松塢縣縣令的好友。
沈若輕對此表示非常理解。就算是在大宇宙時代,如果一個區出了慘案還一直抓不到兇手,那個區的區長也是要吃大掛落的,而且不止是抓兇手,還要同時安撫恐慌的居民,想想都頭疼。
馬車骨碌骨碌不斷往前行駛,終於在日落前趕到了松塢縣。
秦崢以前來過松塢縣,印象中是一座不怎麼富裕的小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