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她估計錦麟又得拿這事笑話她,就藏起臉來。果不然,錦麟撫了撫被她咬傷的地方,笑嘻嘻的道:“兔子急了真咬人啊,你急什麼,你相公又沒說不給你。”
她不剩多少力氣了:“……不是在咱們自己家,怎麼著也得稍微注意一下……”錦麟把她裹在懷裡:“我以為你懷孕了,一門心思奔你來,誰知你有孕是假的。不過也好,如果你真的有了,就沒有這時的春|宵一刻了。”
暇玉往他懷裡蹭了蹭,道:“再生的話,我希望是個女孩兒,免得整天調皮搗蛋,叫人不省心。”
“女兒也有不省心的。你看東府那媛媛,靜宸在她那個年紀,可比她安靜多了。”
“……”對啊,她怎麼忘記了。他是孩子的父親,若是隨他的秉性,弄不好生男女都一樣。想著想著,不禁昏沉想睡,便微微閉上眼睛靠著他。
帳外的蠟燭還亮著,錦麟欲起身去吹了,就聽她道:“你再等一會,一身的汗,出去多冷,小心著涼。”她將胳膊放在他腰間:“要不然就這麼點著吧。”
錦麟從來就沒有節約意識:“那就這麼點著罷。”低頭掃看她的眉眼,一寸寸的細看,越看越滿意。出嫁她時,還是個青澀的小姑娘,這會已經是個有點成熟嫵媚的小女人了。
這都是自己的功勞。一激動,忍不住和她說了幾句掏心挖肺的話:“暇玉,初見你時,只覺得你長的順我眼緣,家世清白卻又沒甚地位,正適合做妻子。後來,才發現你是真的好,對我知冷知熱,除了你,還沒人待我這麼好過。”說完了,忽然覺得也該讓妻子對自己說說心跡:“暇玉,你也說說,你看我如何?”
“……”這可是個有難度的問題。於是她先打了一遍腹稿。
錦麟,初見你時,只覺得你長的倒還不錯,但家世顯貴人品惡劣,並不適合做相公。婚後,才發現你是真的壞蛋,對周圍人動輒扒皮抽筋,於我也是橫眉冷對,除了你,還沒人對我這麼不好過。
……
這麼說,就完了。
前期略過,不能提。只說他詐死回來之後:“……嗯……錦麟,不管其他人怎麼看你,但你在我眼中,永遠是對我最好的那個人。而我也會做那個,世上對你最好的人。”
錦麟喜不自勝,自覺這五六日的奔波,有今夜這場歡|愛和她這幾句話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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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麟前一晚太賣力,加上車馬勞頓,第二天起來果然疲乏不堪。可皇命在身,只能強打起精神出了門。暇玉則很不好意思的睡到自然醒,才略帶幾分羞愧的去上房見母親說話。方氏見女兒這快晌午了才起來,便叮囑了幾句年輕人要注意身體,要節勞,身子掏空了,以後不好辦之類的話。
暇玉想說,娘,就你閨女這樣的,再來幾個,也很難把穆錦麟把掏空。
兩人聊了一會,方氏瞅著女兒,嘆道:“唉,其實你二叔託我拜託你們一件事,我這心裡沒譜,不知該怎麼說。”
“娘,您只管說吧,是什麼事?”
“你二叔家的璞玉,你也看到了,不成器的東西,誰的話都不聽。你二嬸就不用說了,你二叔也拿他沒轍。這不是指揮使來了麼,就尋思吧……他是個人人見之聞風喪膽的人物,讓他抽出空來說說璞玉幾句,他怕了,就改了。”
“……”這世上最難的不是教育自己的兒孫,而是代別人教育兒孫。說重了不行,說輕了不行的。暇玉道:“……清官難斷家務事,璞玉是二叔家的,你們都沒辦法,怎麼好指望錦麟呢?他又忙著,可沒空管這些事。”
方氏幽然一嘆:“你美玉姐去了,璞玉還那個樣子,就知道要錢偷錢的和一幫朋友鬥雞遛狗的!你二嬸命可真苦啊。你二叔張口來求我了,我沒法拒絕啊,你就讓錦麟想想辦法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