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晴的神色恢復了淡定，「你好像很瞭解我的過去。」

「你當時年紀小……」

「我當時年紀小，和不三不四的人走太近，作為同學你關心我。」她打斷了他，「這話我倒著都能背出來了。」

鬱清驚異道，「伱倒背一個我看看？」

「……」

兩個人默默地對視了片刻，沿著人行道慢慢往前走。

「人送走了怎麼不回家？」鬱清問道。

「有些事情想不通。」謝予晴答道。

「要說給我聽聽嗎？」

「就你剛才看到的那個女人，她叫周月瑩。」謝予晴說道，「其實她對我挺好的，有那麼兩次，要不是她及時趕到，我早就見閻王去了。」

鬱清卻說，「換個思路，如果你去見了閻王，沒了血源，他們也就沒法繼續那個研究了。」

謝予晴往旁邊跳了一步，開玩笑似地說，「你怎麼心理這麼陰暗啊？」

「她是微生集團的人，利益至上，沒理由幫你。」

「你看得倒清楚。」她的語氣帶了幾分自嘲，「但如果一個人連命都丟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鬱清沉默了一會兒，「思想積極點也挺好。」

空氣極度的濕冷安靜，謝予晴裹緊自己，「其實我現在還有點分不清，哪些是真實發生過的，哪些是我構想出來的，但你好像一開始就認定微生玦凌有問題？」

「他的姓氏，就足夠說明問題了。」男人淡淡地說道，「萬利最大的股東就是微生集團，別人不知道，我是清楚的。」

「那你覺得他的目的是什麼？」

「我調查過他。」他說道，「那人痴迷於大腦研究，曾為了測試藍斑反應生生割去了二十多個流浪漢的頭顱，是個十足的變態。」

「他的導師、同學……都對他敬而遠之，光鮮的履歷背後是違揹人性的扭曲。」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他在讀博期間談過一個女朋友，最後不了了之，聽說失蹤了，但誰知道呢，或許也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變成了他的實驗品之一。」

謝予晴下意識地有點懵，「不可能吧？」

在她的整體印象裡，微生玦凌是一個風度翩翩，談吐優雅的人，即便與萬利有點關係，也不可能與那些喪失人性的變態行徑沾上邊。

「我說這些，就是為了告訴你，別被他的表象騙了，他什麼都做的出來。」男人看了她一眼，「那個女人作為他的心腹，執行的都是他的命令。」

「但是……」謝予晴猶豫了一下，「我聽過他和另一個人談論過『先生』，如果他是先生的話，大可不必那麼麻煩，直接囚禁我不就好了。」

這話落下，男人卻忽然停下來，扳過她的肩膀。

他的瞳孔裡印進去的是被路燈映襯的亮光，以及她靠得很近的臉龐。

「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害怕，有它在，你表現得越鎮定，就越安全。」

他的一隻手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腕，目光認真，「但我現在擔心，他和別人想要的不一樣，你別被他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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