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晴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
夢裡全是間斷的哭叫、灰暗的房間和潰爛的面板。
她驚厥著醒來,心臟怦怦直跳。
一模額頭,似乎又燒起來了。
謝予晴覺得渾身綿軟無力,身上的筋一抽一抽的隱隱作痛,點亮手機一看,才凌晨兩點。
她量了下體溫,395度,算是高燒了,便找來退燒藥吃下,然後把暖氣調高,重新窩進被子裡發抖。
當初回國後,鍾老闆送了她很多人參、燕窩之類的補品,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確有其效,這兩年她沒發過燒,感冒都很少。
但這次的反覆發燒,讓謝予晴意識到了自己的脆弱。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堅韌的人,走過那段布滿陰謀和算計的日子,即便拖著幾乎廢掉的兩條胳膊,也依然沒有失去活下去的信念和勇氣。
但是,如今的一通電話卻輕易亂了她的心神。
太沒出息了。
謝予晴默默地問自己,是安逸生活過得太久,不敢往回看了嗎?
且不說那幫人的目的究竟是不是她,縱然真是沖她來的,她現在也有能力保護自己啊。
所以怕什麼呢,謝予晴?
反正無論如何,那顆伯恆利之星是決計不能交出去的。
很多事情,她也是進了萬利之後,才知道、想明白的。
後半夜,謝予晴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後,感到時冷時熱。
再次轉醒,天不過剛矇矇亮。
謝予晴肚子很餓,卻在床上賴了一個多小時,才點了份外賣,迫使自己起床。
她很累,很想賴床,可今天還要去錄節目,重要的試水友誼賽,請假不切實際。
何況今天應該是dancer和ice時隔多年的第一次鏡頭同框,她很有八卦的慾望。
當然,也是為了完成鍾老闆交代的艱巨任務嘛。
「吃瓜」可謂是現代社會人類行動的第一生產力。
想到那一對老情人即將在鏡頭前相殺相愛的樣子,謝予晴頓時覺得倦怠感一掃而空,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前去看戲。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
由於在教練席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鏡頭帶不到她,謝予晴昏昏欲睡,幾次腦袋都要撐不住垂到胸口了,猛地一晃又被自己驚醒。
她看了眼總導演對臺上高舉的提示——
【王瑋發言】
「沒什麼可說的,誰輸誰是孫雜!」
王瑋表情囂張地做了個rapper挑釁的手勢。
臺上的眾人配合地做出各種表情。
謝予晴這時才發現,輪到鬱清和左瑞炫兩隊pk了。
勝利的隊伍將獲得一個寶貴的換人名額。
她勉強打起了精神,目光一轉,注意到了左瑞炫嚴肅望著大螢屏的臉龐。
看起來很緊張。
謝予晴不由又把目光瞟向了另一個方向,卻意外對上了一雙沉沉的眼眸。
鬱清的坐姿仍像落枕似的,臉往她這邊傾斜著,視線與她回望,只是目光實在稱不上和善,說難看也不為過。
他的注視存在感十足,謝予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臉頰,懷疑自己臉上長花兒了。
她犯著嘀咕挪開眼,過了片刻,目光又瞟了過去。
得,又恰好被他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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