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晴正仔細聽著外面的談話,一時沒聽到。
可緊接著,她感覺到身後有一絲危險,下意識地轉身抬手,抓住了那隻揚在半空的手。
那妹子似乎被她嚇了一跳,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她。
「怎麼了?」謝予晴收起了銳利的目光。
「呃,本來想問你,那麼趴著門累不累。」妹子揉了揉手腕,「你力氣這麼大,練過?」
「……嗯。」她竟點頭,「去少林寺練過。」
妹子驚訝,「少林寺還收女弟子呢?」
「怎麼會,開個玩笑。」
「……」
妹子見她又伸長了脖子,很久冒出來一句,「我一直以為你是走高冷範的。」
——沒想到走的是逗比範兒。
「嗯?」
「我也看lol,但不是你們家的粉絲。」妹子說道,「之前看紀錄片,你在裡面都是很不好惹的形象。」
聽到這話,謝予晴隨口回了一句,「我就是不好惹的人。」
注意力卻始終在客廳裡的那二人身上。
虛掩的門可以窺聽到外面的動靜,好半天,謝予晴舉起手機,對著外面「咔嚓」、「咔嚓」一頓拍。
「你拍什麼呢?」妹子湊過來看。
謝予晴卻按掉了手機,「長期飯票。」
「誒?」
她沒解釋,只是拍拍蹭到大衣上的牆灰,「走吧,他們說得差不多了。」
最後謝予晴跟著他們去了陸行的老家——說是老家,其實就是陸行和他妹妹小時候住的地方。多年前被他媽拿去抵賭債,被他偷偷贖回,但因為藏著的回憶太深沉,這幾年他沒再回去過。
她本來不想去,看看時間,也該出發去看某些人的演唱會了,但被老闆死死拉著,怎麼都不鬆手,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老闆慫,只能跟著去了。
反正她對演唱會也沒什麼興趣。
靠著車窗的謝予晴這麼暗暗想道。
車子走了大半個城市,差不多駛出近郊,有一片破落的村莊。以前算是繁榮的漁村,現在人都搬去市裡住了,一幢一幢老房子死氣沉沉的,毫無生氣。
風大得出奇,老房子裡沒有暖氣,耳邊儘是尖銳的呼嘯,謝予晴凍得不行,一頭梳理好的頭髮也亂得不成章法。
她鼻子凍得通紅,跺著腳,聽旁邊兩人在那邊深情款款地懷舊,早就沒了看戲的心情——她凍得好想上廁所。
可折騰了兩個多小時,陸行才像終於感受到了遲來的喜悅,接受了妹妹還在世的「真相」。
陸行心疼「妹妹」,先把她送回了家,然後才送起了謝予晴。
此時已過晚上七點,算算時間,那場演唱會已經開始了。
謝予晴不時地看一眼手機,高掛的熱搜五、六個都與他有關,她的心中閃過種種思緒,無法寧靜。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轉頭看向了車窗外。
聽到動靜,陸行從沉浸的喜悅中出來,轉頭看了她一眼,真誠地說,「今天謝謝你了。」
謝予晴又嘆了口氣,「只要你別再神神鬼鬼的就行。」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們對我燒香拜佛的事那麼牴觸了。」陸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似乎為之前的幾次衝突找到了理由,「給活人做法事什麼的,確實怪怪的。」
「那你還去找那個什麼菩提大師嗎?」
「椰椰說得對,我應該把重心放在工作上,況且她過得好,我就滿足了。」陸行鄭重地說道,「不過,她很贊同我每年去一趟山島還願。」
「她跟你一起去?」謝予晴問道。
陸行搖頭,「她現在只能算一個沒身份的&039;死人&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