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兩秒,她接過自己的話,卻蘊蓄了幾分小心翼翼的不確定,「……是初吻吧?」
沒想到男人輕嗤了一聲,避而不答。
「是初吻吧——?」謝予晴卻不自覺地提高了聲調,隱約還帶著幾分顫抖,非要問出根底。
司機透過後視鏡瞟了他們一眼。
然而,還沒來得及吃瓜,後方便「刷拉」一聲,降下了隔音簾。
「……」
鬱清說道,「你別這麼看著我。」
「我怎麼?」謝予晴卻心都懸起來了,忍不住拍他,「說啊。」
他露出了頭疼的表情,「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什麼叫『不是』?」她顫聲質問,「你別嚇我。」
謝予晴是真有點驚恐了。
初吻……也算是她的初吻,她毫不知情,居然是從監控影片裡得知的。
其他的……
她已經不敢想了。
看著她一臉擔驚害怕,不自覺抱緊自己的樣子,鬱清微微蹙了蹙眉,沉默片刻,伴著幾不可聞的嘆息,生硬地開口道,「你想到哪裡去了?」
「你那天……不僅親了我,還借著夢遊對我拳打腳踢,除了你誰敢對我這樣?」他緩緩說道,「從來都是我打別人的份,你是第一個敢對我出拳的人。」
「……」
謝予晴一時失語。
她快被他嚇死了,可居然只是這麼一回事。
她不由輕咳了一聲,借話題把尷尬掩飾過去,「怎麼會這樣?我應該不夢遊,而且你那不是安眠藥?」
「可能是藥物反應。」他也是猜測。
謝予晴接受了這個說辭,心裡頭悄悄鬆了口氣。
她剛才還以為……
不管怎麼說,有些事情還是要慢慢來,她一個戀愛都沒好好談過的人,可不能稀里糊塗就失去了自我,還是在不自知的情況下。
一緊張,一放鬆,謝予晴忽然覺得疲憊得不行。
回到家,她回了幾條工作資訊,便進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並不意外看到了鳩佔一半鵲巢的男人。
有那麼一瞬間,謝予晴感覺自己看到了未來的夫妻生活。
彷彿無論她在做什麼,始終有一個人在默默等待她。
那麼多年,她一直以為自己才是那個在寂寞夜晚邊緣默默想念追逐的那個角色,可當潛意識渴望了那麼久的願望成真,她又覺得恍惚,就好像眼前這一切都還是杜撰出來的夢境。
她以為自己習慣了一個人扛著生活往前走,可這一刻,她覺得如果有個人陪也不錯,如果這個人是他就更好了。
她直直地站在床邊,目光灼灼明媚,帶著羽毛一樣的輕柔淺笑,鬱清被她看的,竟平白生出了一股羞赧,他暗罵自己沒出息,維持著表面的冷靜問,「想什麼呢?」
「哦……工作上的事。」謝予晴慢慢爬上床,在床的另一側躺下。
鬱清關掉燈,也自覺規矩地躺下,「工作遇到困難了?」
「也不算是,就是有個隊員狀態不好。」
謝予晴很少願意對人提及工作的事,可很長時間沒這麼放鬆的一刻,這個人讓她感到了歲月靜好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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