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落落大方地謝過明瑤公主。倒是景柔、景樂兩個備嫁的丫頭攥著手帕羞紅了臉。黛玉想到容嘉,腦子裡也是百轉千回,微微抿了抿下唇,只是重新抬起頭來時,竟也沒什麼異樣。
“這孩子可真像她哥哥了!”皇后心裡稱奇,又看了一眼吳貴妃,見她面色淡淡的,也不知心裡如何作想。
吳廉水自己主動交出兵權返京,是叫皇帝求之不得的事。常勝將軍的名聲太響亮了,哪怕五年一換守將,他依舊能迅速地建立自己的威信。席家出事之事,席淞曦正在漠河,而北方一直是白家子弟大顯身手的地方,白時越又恰恰坐鎮極北,因而趁席家群龍無首之際,借白時越穩固軍心,乾脆利落地處置了,才沒留什麼後患。可白家能震住席家,誰又能鎮得住吳廉水?
沒有人鎮得住!
從他以五百快舟大破茜雪國最引以為豪的海船回龍陣起,常勝之名便一直經久不衰。再好的千里馬也有失蹄的時候,本朝很有些名氣的將領,白騫、端王、席淞曦、宋衍……都是有輸有贏的,所謂的名將,也不過是贏面更大,在一場戰爭中能保證最後的勝利罷了。唯有吳廉水,行兵佈陣,詭譎之處堪稱“妖法”。
聲名赫赫,功勳卓著。
他也要學白騫卸甲歸田的話,皇帝真是求之不得。可是會有這樣的好事嗎?
前朝的事,皇后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該抬舉吳貴妃了,更知道,吳貴妃剛開始出來走動,秦王就整個人都不大自在。
或者說,一聽說吳廉水要進京,水浮就一直焦慮著。甚至齊王已經降成郡王,宋家也收手的好境況都沒讓他怎麼高興。
別人不知道,林沫卻看得分明。
水浮這一晚上,盡盯著水溶瞧了。
當年水溶替他挨的那一箭,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249章
“若當時吳貴妃生的是個健康的男孩兒;只怕沒有皇后的事兒了。”水溶說起當年這些秘辛來的時候;帶著幾分市井女人議論隔壁人傢俬房事時候的世俗的歡愉。不過那帶著得意的故作神秘叫他的表情顯得過分鮮活;林沫忍不住舔了舔唇,剋制著道:“吳家地位如此,族長嫡女卻只得做側妃;確實奇怪。”皇后雖為太后孃家侄女,然而承恩侯曹家的勢力同吳家還真不是一個面上的。讓吳家的女兒給曹家的女孩兒做小;確實不像。
那會兒還沒有水溶;但北靜太妃已經是王妃了;而且打聽別人家的事兒這種愛好很有可能是遺傳,反正水溶說起來的時候彷彿自己趴人家床底下聽過似的:“陛下當年納妃的時候,皇后娘娘年紀還小;家裡人也早託了太后,下回大選給許個正經人家當嫡妻。吳妃當年豔冠京師,雖則其母名聲不佳,然而其以側妃禮入府,儀駕卻高出舒妃許多,那會兒人都說,吳妃比正王妃,也就差了一個兒子——可她卻連生兩個腦子、身子都有問題的女孩兒。”
林沫道:“陛下那會兒也是皇子,沒有把側室扶正的規矩的。”就是平民百姓家裡也沒有那麼亂來的。
“誰說不是呢!不過當時都說——”水溶忽然止住了話語。
其實不用水溶說明白,那傳言實在太廣,就是林沫也聽過些——說是吳貴妃之母吳柳氏,和太上皇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何況皇帝當時還年輕,雖然好面子,但吳妃年輕美貌,頗有才名,二人很是如膠似漆了一番,有沒有承諾過什麼,確實難說。可惜事情都已經過去,兩個早夭的痴傻女兒將吳妃的前程盡毀。太后心疼自己兒子,正巧孃家的侄女也進宮選秀,模樣雖然比不得吳氏,然性子溫婉,行事有度。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實在看不下去他後院混亂傾軋,竟是生平唯一一次忤逆上皇,把侄女兒指了過去。
“那會兒吳廉水已經在浙海操練水師,手上很有幾個兵,大家夥兒都以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