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握住鳳藥的手,聲音沙啞低語道,“記得上次王太師想殺朕嗎?”
“你想撲過來為朕擋箭來著。”
“好早之前的事,皇上還記著?”鳳藥用力抽回,皇上手掌如鐵鑄一般,火熱乾燥,握牢她的手不容掙脫。
他眼睛上佈滿血絲,“朕記得清楚。一直不忘,那時朕的龍椅還未坐穩,整日心內戰戰兢兢,四面楚歌。”
“如今朕不是那個青年天子,但朕不忘本。”
鳳藥回頭突見院中人影晃動,“誰?!”
她高聲喝道。
火把隨即亮起,一個年輕秀氣的男子身著勁裝,手裡亮閃閃,是把長劍。
他一揚手一道寒光飛來,卻是枚鏢,同時口裡答,“本座,萬承吉。”
他吹了聲口哨,含元殿周圍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多影子,像鬼魂一樣無聲無息從四面圍攏過來。
“不必驚慌。”李瑕見鳳藥要叫喊,連忙阻止。
那些影子也穿著黑衣,和萬承吉的死士看起來毫無區別。
萬承吉心下浮起一絲疑惑不知為何皇帝竟毫不懼怕。
他一聲令下,“拿下這個擅自矯旨的野皇帝!”
……
李瑕抿著嘴看著這個自己曾經信任的繡衣直使,他年輕聰明,有野心又狠厲,承襲萬千雲衣缽很合適。
還能分走金玉郎的權柄,牽扯權利過大的金玉郎,只需形成鼎力之態即可。
可他卻是王皇后的人,是隴西勳貴埋在宮中的眼線,真是可惜。
是他的暴露逼得李瑕不得不中途改變計劃。
“殺!”萬承吉一聲呼喝。
,!
他的死士衝向含元殿。
讓萬承吉吃驚的是,那些影衛本該和死士一起攻入殿內,一舉拿下來路不正的皇帝。
可他們卻擋在死士前面。
雙方隨即展開廝殺,李瑕只護著鳳藥站在殿內靜靜觀看。
殺戮近在咫尺,他甚至不願退後一步,鳳藥清楚聽到血液崩濺的聲音。
那是種粘稠的水聲,血滴墜地悶而重的聲音和雨點打在地上的清脆完全不同。
“不怕。”李瑕站在她身前。
外面刀兵相見,叮叮噹噹,夾雜著人的悶哼。
因為兩方都穿著黑衣,打起來亂成一團,觀戰方甚至分不清敵我。
萬承吉也受到攻擊,他身手好,卻敵不住一個接一個人上前進行車輪戰。
他邊還手邊問,“我是直使,你怎敢對我動手?”
對方蒙著面,記記殺招,像不要命。
萬承吉殺了幾人,有些力竭,再打就有些狼狽。
金玉郎穿著常服抱臂觀戰,雙方皆穿黑色勁裝,他能分得出誰是哪方的人。
越看臉色越冷。
阿梨一直站在他身側,腰間佩劍並未拔出。
萬承吉被兩人夾擊,他先前已擊殺四人,其中一名還是金影衛,此時力氣用盡,實在難敵。
“阿梨速來幫忙。”
阿梨觀戰看得心驚,高手過招生死只在一瞬。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不及思考就抽出劍來。
玉郎見她拿了兵器,本來站在她前面,此時身子一閃,將空間讓出。
阿梨抽身上前為萬承吉擋下一人。
他那邊壓力驟減,一記精妙殺招,將對手胸口刺個對穿,用力一擰手腕,絞爛敵人心臟,這才猛一抽。
滴著血的劍毫無阻滯反身直接刺向手無寸鐵的玉郎。
同時左手揚起,一把毒針天女散花對準一個位置盡數灑出。
這一擊出乎意料,跟本沒人料到他突然轉了攻擊目標,要殺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