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早就想讓左相府的主人換一個了,如今得知當年真相,怕是都恨不得直接將顧承洪殺了!
顧挽傾深吸兩口氣,臉色徹底冷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至極的笑容。
「還有幾個月就是科舉了吧?」她忽然問道,讓知以和甘草都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呵呵!」顧挽傾冷冷的笑了起來,「左相這個位置,該換個人了!」
聽到她語氣裡的冰冷,知以和甘草都忍不住抖了抖。
顧挽傾垂眸看著週二,面無表情:「你查到這些東西的證據呢?」
要讓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娘親的冤屈,就必須要拿出有力的證據。
週二這次卻沒有表現出配合,「我知道顧二小姐總有一天會查到,所以並沒有將證據帶走。我說過不會背叛陳芳,自然也沒辦法幫助顧二小姐拿到證據。」
顧挽傾目光一沉,卻許久都沒有說話。
知以站在一旁,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意,「小姐,把人交給我,我會讓他開口的。」
既然是幽影樓出來的殺手,她自然也有辦法撬開他的嘴。
週二似乎並不意外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或者這本就是他意料中的事兒,臉上神色淡淡,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處境感到害怕。
顧挽傾卻是抬手阻止知以,「不用,把人看好就行,我自有安排。」
週二雖然不願意說,但他剛才的話已經給了她提示。
他是聽人說的遺書裡的內容,就證明還有人知道當年真相的細節,她只需要找的那個人就可以了。
見此,週二便知她是明白了自己的提示,不由讚賞的看了她兩眼,倒沒多說。
知以將週二帶走之後,顧挽傾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她知道當年娘親的死另有隱情,卻沒想到她到死想著的都是自己。
娘親不願跟鎮國公府哭訴遭遇的苦難,就是因為擔心她在左相府內不好過,擔心顧承洪會拋棄她,想著有鎮國公府撐腰,她的日子怎麼也不會太難過。
可她怎麼會想到,顧家一邊承受著鎮國公府的扶持,一邊又在榨取她身上最後的利用價值。
顧挽傾趴在桌子上,雙目無神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眼中早已沒了淚水,身上卻散發著傷痛的氣息。
凌倉宸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上次看到她這樣,是她見到盧笙要被如燕殺死的時候,那這次又是為什麼?
凌倉宸心裡忽然有些堵。
他總覺得自己和顧挽傾之間隔了一條很深的gou壑,明明能清楚的看到彼此,卻怎麼也跨不過去。
想到這個,凌倉宸臉上的表情又冷了幾分。
顧挽傾似有所感,茫然的轉過頭來看著他:「王爺?你怎麼來了?」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似乎是剛剛哭過。
凌倉宸蹙眉,明明鬱悶得想當場掉頭就走,可看著她紅彤彤的眼睛,腳下卻怎麼也動不了。
「你……哭了?」
他的聲音很輕,彷彿擔心語氣稍微重一點就會嚇到她一樣。
不知是因為他這輕柔的語氣,還是因為突然有人關心,顧挽傾原本乾涸的眼淚瞬間湧上來,順著臉頰流下。
「王爺……」
她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是卻堵在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委屈的樣子讓凌倉宸感覺心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下,竟有些疼。
他情不自禁的走過去,伸手將顧挽傾的頭按到自己懷裡。
這個動作讓兩個人都愣住了。
良久,凌倉宸有些僵硬的摸著她的後腦勺,就像是在給小貓順毛。
低沉的聲音從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