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跟了顧承洪這麼多年,她還是很清楚,要怎樣勾起他內心深處的憐惜感,為自己爭得更好的利益。
果然,一見她那張楚楚可憐的面容,顧承洪心裡升起一絲憐憫,這一腳到底還是沒有踹下去。
張虎從始至終都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直到這個時候,他突然朝著顧承洪跪了下去,「奴才有罪,請左相爺降罪!」
此話一出,陳氏不由鬆了口氣。
只要他將罪責認下,她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然而下一刻,張虎的話確實讓她體驗了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感覺:「奴才與芳兒真心相愛,求左相爺成全,奴才願當牛做馬報答您!」
陳氏只感覺腦子「轟」的一下炸了,瞪大著雙眼,震驚的看著張虎。
張虎也抬頭看著她,一臉愛惜的表情,「芳兒,我不想再等了!我們自小認識,失散多年好不容易相認,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他的話讓顧承洪臉頰扭曲,「你說什麼?你們自幼相識?」
「不是!沒有!他在胡說八道!」陳氏驚慌地爬過去抱著顧承洪的腿,「老爺,你千萬不要相信他說的話,他是想栽贓妾身!一定是有人指使他這麼做的!」
她忽然看向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穆雪,目光像淬了毒一樣,「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指使他這麼做的!你嫉妒老爺寵愛我,是你指使他來毀了我!」
還別說,陳氏歪打誤撞的真說中了,只可惜她無憑無據,穆雪也不可能承認。
穆雪將孩子遞給清荷,面色從容的上前兩步,「你說我嫉妒老爺寵愛你?不如你自己說說,老爺有多久沒去過你的院子了?」
此話一出,陳氏的表情僵硬在了臉上。
這話她沒法反駁,因為顧承洪確實很久沒留宿在平風苑了,有時候來也只是坐一會兒就走。
原本還因為她的話有些懷疑的顧承洪臉色一變,一腳踢開陳氏,「你這dang婦,還想汙衊別人!」
陳氏被一腳踢開,手在地上磨出一條口子,鮮血直接流出來。
「芳兒!」張虎一臉擔憂的跑過去扶起她,「你沒事吧?疼不疼?」
陳氏一把推開他,看著他的眼神,恨不得能把他捅死一樣。
張虎就好像沒感覺到,一臉悲傷,「芳兒,當初咱們在山上的時候,你明明說過一輩子只愛我一個,你……」
「你閉嘴!」陳氏幾乎是吼出來的,目光驚慌的看了一眼顧承洪,甚至恨不得衝上去,親自捂住張虎的嘴。
但張虎剛才的話已經有很多人聽到了。
「山上?這是什麼意思?」
「山上住著的不是獵戶就是土匪,這……」
不知是誰提醒了一句,顧承洪臉色一變,等瞪著張虎,「你接著說!」
陳氏心頭一跳,想要阻止,可是對上顧承洪的目光,她卻是不敢再開口。
張虎跪在地上,一臉誠懇的說道:「其實我本是城外一處山林的土匪頭子的養子,芳兒是我義父的女兒。」
「我和芳兒一起長大,義父為我們最主定下婚約。可就在我們要成親前一個,官兵突然上山剿匪,義父去世,山上的兄弟死的死逃的逃,我僥倖留下一命。」
「後來有幸得左相爺賞識,讓我進府做了侍衛,我才知道原來我苦苦尋找的愛人竟然就在我身邊,可惜他已經嫁人……」
說到這兒,張虎目光悲慼地看了眼陳氏,「我和芳兒是真心相愛,情難自禁,還望左相爺能成全!」
張虎說得情真意切,要不是顧挽傾早就知,怕是也會信以為真。
張虎說的也不全是假話,至少除了他對陳氏的感情,其他都是真的。
誰也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