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布殘箋又是什麼意思,這不是有心和咱們的小姐開玩笑嗎?”
玳瑁道:“我也奇怪,小姐竟沒有生氣,反而似是坐立不安,倒令我擔憂了。”珊瑚道:“她今日的神態,大異尋常,對咱們也似乎顯得生疏了。這都是狂俠華谷涵的不好。”玳瑁不由得又是噗嗤一笑,說道:“原來你是在呷華谷涵的醋,埋怨小姐為了他而疏遠了你。傻丫頭,真不懂事,難道為了咱們和小姐的情份,你就不許她和男子親近嗎?等到你也有了意中人的時候,只怕你也要和我生分呢!”珊瑚嗔道:“好呀!開玩笑竟開到我的頭上來了,看我不撕破你的嘴。”
耿照被冷落一旁,甚是無聊。他是想等蓬萊魔女出來,向她道謝的,在禮貌上不方便即行走開,正自發悶,那兩個丫鬟的嘻笑聲忽然靜止,只見蓬萊魔女已經走了出來。
蓬萊魔女雖是滿懷心事,卻也未忘主客之禮,當下便與耿照招呼,問道:“你今日覺得好了點吧?”耿照道:“好得多了,謝謝你。”蓬萊魔女看了看他的面色,說道:“不錯,是好得多了。但餘毒還未全消,只怕你還得在這兒多耽擱兩天。”又道:“我有點事情,要到外面走一趟,請你不要責怪我怠慢了你,你安心在這兒養傷,傷好了再走。珊瑚,我走了之後,你替我好好照料耿相公!”
玳瑁問道:“小姐,你上什麼地方?要攜帶什麼東西,要哪幾個人跟你去,請你吩咐。”蓬萊魔女道:“這次我是單獨出門,不必你們跟隨,行李我早已收拾好了。”珊瑚忍不著問道:“小姐,你可是要去會見那位狂俠華谷涵嗎?”蓬萊魔女臉泛微紅,說道:“人家送了禮物給我,我應該去回拜他。”珊瑚甚是不以為然,心裡想道:“這不是失了身份嗎?人家只是遣一個僕人送禮來,你卻親自去回拜,縱然你真是私心戀慕,也應該稍有矜持。”要知珊瑚與她的主人性情相投,都是驕傲慣了的,如今見小姐不惜委屈自己,先去拜會人家,不覺一面是暗暗奇怪,覺得這不似小姐平素的行徑;一面又暗暗為小姐不平,覺得是狂俠華谷涵的驕傲壓過了他。但她知道小姐的脾氣,一決定了什麼事情,便是永無更改,因此心中雖不以為然,卻也不敢多言一句。
蓬萊魔女道:“我走了之後,玳瑁替我主持寨裡的事情。待耿相公傷好之後,珊瑚,你替我送耿相公一程,要送出河北境外方可。”
耿照甚覺不安,說道:“我傷好了自己會走,不必麻煩珊瑚姑娘了。”蓬萊魔女道:“你忘了你是金虜朝廷的欽犯嗎?你要是單獨一人,再碰上什麼北宮黝之類的敵人,誰給你應付?到了河北境外,追騎莫及,方無可虞。你以前是官家子弟,現在則是江湖兒女,江湖兒女素來不拘小節,這點你要學學。”耿照暗暗道了一聲慚愧,自慚武藝低微。
蓬萊魔女又道:“耿相公,我還有一樣東西給你。”取出一枝只有七寸長的短箭,與尋常的箭大不相同,碧綠晶瑩,觸手生涼,原來乃是玉質。蓬萊魔女說道:“這是我號令綠林的令箭,大河南北有點來頭的綠林人物,大概都會認得我這令箭。珊瑚負責將你送出河北,以後你就要單騎南行了。有這枝令箭,倘若遇上強盜,你拿出來與他們看,使可無憂。要是他們不認得此箭,那就多半是本事平庸的小賊,你也可以對付得了。耿相公,但願你這枝箭只是備而不用,一路平安,抵達江南。”蓬萊魔女一番好意,耿照只好鄭重道謝,將令箭收下。
蓬萊魔女又吩咐了珊瑚、玳瑁幾句,便即獨自一人,離開山寨,去尋訪那“笑傲乾坤”狂俠華谷涵,暫且按下不表。
且說蓬萊魔女走後,耿照也很想早日離開,無奈他中毒甚深,傷還來愈,只得在山寨裡住下。晃眼又過了幾天。當他初來之時,珊瑚、玳瑁都以為他是玉面妖狐連清波的情人,對他甚為不滿,也曾屢次冷嘲熱諷;後來經過了那日的訊問,這兩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