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衛士應了個“是”字,回頭就走,經過笑傲乾坤等人藏身的那棵大樹,恰巧颳起了一陣狂風,把他手中的火把吹滅了。
衛士咕咕噥噥自嚷:“倒黴,倒黴!”原來他忘了帶火石,火把熄了,無法點燃。山上的地形他雖然很熟,但因日間鬧了刺客,黑夜之中,他一個人摸著走路,究竟是有點心慌。
這陣狂風也有點“邪”,普通狂風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的,這陣狂風颳了一盞茶的時刻尚未停止,狂風捲起塵沙,這衛士連眼睛都張不開。
這衛士在狂風沙中跌跌撞撞地奔跑,忽地和一個人碰個正著,這人一把抓著了他,說道:“你不帶眼睛嗎?”
衛士道了個歉,說道:“對不住,我的火把吹熄了。你是誰?身上可帶有火石?”這個人說的蒙古話倒是和林口音,但衛士卻聽不出這人是誰。
這人道:“我是宇文化及將軍的隨從,從前方趕回來的。真倒媚,碰上這陣風,我的火把都吹掉了。這裡的山路我又不熟。火石我倒是有的,但我不認得路,我給你點燃火把,你肯不肯帶我去找一個人?”
這個衛士並非莽漢,不過,一來因為那人說的是和林口音的蒙古語;二來他說得出宇文化及的名號;三來山下是佈滿哨崗的,這個人既是能透過哨崗,來到山上,想必是自己人了。
這衛士急於去給速不臺傳令,無暇細問,聽他提出了交換條件,便忙說道:“我有緊事,陪你找人恐怕是不行了。你要找誰?”
那人道:“宇文將軍要我給他的師兄烏蒙送信。”
衛士道:“烏蒙今晚要在宮中當值,你只能明天找他了。”
那人道:“這封信給烏蒙的家人也行。我今晚也總得有個地方歇歇,你帶我到他的帳幕去吧。”
衛士道:“我已經告訴了你,我有事不能陪你!不過,你要找烏蒙的帳幕那很容易,從這裡向西走,大約二百步左右,有一塊大石臺,石臺左側有一座帳幕,就是烏蒙的了。怎麼,你的打火石找著了沒有?快快給我點燃火把吧!”
那人道:“好,多謝你的指點,你躺下吧!”衛士驚道:“你,你——”只說得兩個“你”字,脅下突然一麻,登時不省人事,果然是躺在地上了。
原來這個點了衛士穴道的人是黑修羅。黑修羅會說地道的蒙古話,他知道蒙古武士的脾氣一般都很倔強,恐怕威嚇不成,所以用計騙他。
華、柳二人跳下大樹,蓬萊魔女笑得打跌、說道:“黑修羅,你這一招使得真絕!”黑修羅笑道:“待我再去和他們開開玩笑,變個戲法讓你瞧瞧。”蓬萊魔女道:“哦,你還會變戲法呀?”黑修羅道:“別的不會變,我會變作烏蒙。”此時狂風已止,他們按照那衛士的指點去找,果然很容易的就到了烏蒙的帳幕。
帳中有人喝道:“是誰?”蓬萊魔女心道:“此人能聽出我們的聲息,武功絕非庸手。”心念未已,只聽得黑修羅已經應聲說道:“師弟,我回來了。”說出話來,口音和烏蒙一模一樣。原來黑修羅擅長“口技”,模仿別人說話的聲音維妙維肖。
在帳幕中看守的這個人是烏蒙的師弟兀赤,聽得師兄的聲音、詫道:“咦,你怎麼就回來了?”拉開帳幕,驀地看見一個黑炭頭站在他的面前,兀赤大吃一驚,叫道:“你,你是誰?我師兄呢?”黑修羅脫下面具,笑道:“你向我討師兄,我卻要向你討弟弟呢,我弟弟哪裡去了?”大笑聲中,立即出手。
兀赤一掌劈來,黑修羅一招“金鯉穿波”,左掌一格,右掌肘底穿出,扭著了兀赤的手腕。兀赤雙臂一振,黑修羅抓他不牢,竟然給他震開。原來兀赤的武功本來不在黑修羅之下,只因驟然受驚,才吃了虧的。”
黑修羅一側身,“呼”的一拳搗出,兀赤使了個大擒拿手法,反扣他的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