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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頭一回覺得這麼和他一輩子,平平淡淡的過下去,也不錯。

等子容回來,收攤回了家,聽陸太太在廚房喊,“雪晴,剛才雞在窩裡叫得厲害,你去看看,該是下蛋了。”

雪晴應著,蹲在了雞窩前面,伸手進去摸了摸,樂了,居然有兩個蛋。

掏了出來,走進廚房,將其中一個握在手中,藏在袖子裡,將另一個遞給陸太太。

陸太太正在給張師傅做飯,“剛才張師傅還說要喝兩杯,我正愁沒東西給他下酒呢。”拿了個碗,砸了雞蛋,麻利的攪動。

“就知道,有啥好的,都是他的。”雪晴撅嘴,好在偷偷瞞下了一個,心裡有些得意,眼角帶笑,“我看爹去。”

“都累了這一天了,去休息會兒吧。”

“好。”雪晴應著一溜煙出了廚房,先將雞蛋藏了,才去了陸掌櫃的房間。

晚上,雪晴抓住端了洗腳水從張師傅房裡出來的根兒,“子容呢?”

程根向房裡弩了弩嘴,“在裡面給張師傅捏膀子呢。”

雪晴拉下了臉,“累不死他。”在鋪子上忙了一天,回來又染了幾缸的布,這會兒還要服侍那老東西。

把眼睛湊到門縫上往裡張望。

春柳不知什麼時候站到她身後,陰陽怪氣地道:“偷看什麼呢?又想做賊?”

你才做賊呢,雪晴小聲嘀咕,轉過身,“看你爹怎麼折騰人。”

“子容那是孝順我爹。”春柳也往裡瞅了一眼,見子容正把爹服侍得舒服,滿心歡喜,子容把她爹服侍得好些,攆她爹一樂,沒準備就肯她嫁他了,笑著道:“趕明他做了我爹的女婿,還不止做這些呢。”

雪晴嘴角下拉,心想,拉倒吧,他能娶你,陸字倒過來寫。

“你這是什麼臭表情?”春柳最看不得雪晴不痛不癢的模樣。

“誰在外面。”張師傅在裡面喝了一聲。

春柳和雪晴同時一驚,各自跑開。

雪晴等春柳進了屋,又摸了回來,趴窗戶上,往裡看。

子容正笑著給張師傅捏著肩膀,“師傅你真是神人,難怪誰都誇你手藝好,染出的料子光鮮。”

張師傅被他這麼一捧,有點飄飄然了,“是嗎?都有誰誇我?”

“周家的媳婦,沈家的嫂子,肖家的嬸子,哎喲,這可多去了,哪能說得完。”

張師傅臉上的橫肉全舒展開了,笑得眯縫上了眼,“我能有這麼神嗎?”

“當然有了,就拿今天的那塊紅綢子說吧,剛才我還在擔心呢,那水都不燙,那綢子怎麼染得上,可是那綢子一下水,就上色了。”

“你懂啥,這種綢子,那水一燙,就皺了,特別是這紅色,色也就變得跟舊得似的,這水溫只能掐到……”張師傅說到這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馬上住了口,轉頭看子容,見他只是笑口盈盈的給自己捏著膀子,沒有別的神情,才放了心。

等張師傅轉開了頭,子容抬起頭看見門縫裡向他招手的雪晴。

不露痕跡的又給張師傅捏了幾下,見他有了睡意,才道:“師傅,這天也不早了,您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

張師傅閉著眼,點了點頭,揚了揚手,示意他出去。

子容放輕了腳步,出了屋,掩上門,拉著雪晴遠離了張師傅的住處,才小聲問雪晴,“有事?”

“你也不嫌累,累了一天了,還巴巴的來服侍他。”雪晴拉起袖子,拭著他額頭的汗,撅著小嘴,瞪著他,但看著他臉上的倦容,又不忍心再罵。

“嘿嘿,這不難得收一回綢子嗎?”從上回收了綢子,這還才第二回,這回錯過了,不知啥時才能有。

子容看著她絹美的面容,心裡暖暖的,一身的疲憊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