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排斥這種形式主義,但也知道畢竟已是生活在古代,不論是否是心甘情願,卻也要尊重傳統,更何況這些傳統不見得都是虛偽虛假的。
所以,剛才一進屋見著紅燈時,子菱雖有些無所謂,但很快那紅通通的燭光讓她感覺到刺眼,心裡不僅完全沒有產生過年的喜氣和高興,反而有種微妙地不舒服感覺。畢竟在這樣一個應全家團聚的日子,丈夫不在身邊、長者又去世,更讓子菱心中更添傷感。
秋香乖乖地滅了燈後,換上了普通油燈。這時子菱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小聲道:“剛我還未吃飽,這會看著這些菜且是有食慾了。”說罷便讓旁邊站著的秋香、夏香、銀姐坐下了,如今院裡其他女使已被子菱打發回家和家人團聚,只留下她們四人如今守在院裡。
夏香聽子菱一說便坐了下去,而秋香看了一眼銀姐後也坐了下來,只有銀姐一臉惶恐的表情望著子菱,叉手道:“我們怎敢和娘子同桌,若人見了必要說甚閒話,惹人笑話。”
“如今院門關緊,誰又能進來,你不必擔心。”子菱笑道:“今日過年,只我們四人守著院子一起守歲,圍坐在一起熱鬧些。”說罷遞了個眼神給夏香。
夏香得了子菱的指令,興沖沖地站起來一把將銀姐拉到旁邊椅子上坐著,嘴裡還道:“今日娘子開恩,許我們同席而食,大家正應該放開些才是。”
因不能飲酒,子菱就以點茶代酒,先敬了幾位女使:“今是新年,大家不過太過拘謹,自便就是了。”
各自吃了一口茶之後,夏香忙下筷夾菜。嘴裡嚼著物事,笑道:“我早自便了。”
別人看夏香總是一派天真不懂事、未長大的模樣,其實夏香早不像以前一般不醒事,她已是漸明白進退已是怎樣。如今娘子一人在院裡,若自己這些同她一起長大的姐妹也一副主是主僕是僕的規矩模樣,想來更讓娘子感覺孤單寂寞,有了這種想法,夏香才會有這樣表現。
見夏香和秋香這般放鬆自在,漸漸銀姐也不太拘謹了,大家吃說到一處,不一會屋裡氣氛就十分融洽。
不知不覺間。時辰過了未時,子菱已是有些疲倦斜坐在床上,半蓋著薄被,手裡抱著黑白竹繪曖手爐,看著夏香幾人且是圍著床邊的火爐旁說得正歡。
這時潤玉回了屋,見大家坐在一起烤火,而夏香正眉飛色舞講著前二日才聽的一個笑話,“說一佃農趕驢進城,遇到個無賴問:吃飯了沒有?那佃農說:吃了!結果無賴卻說:“我問的是驢!”
聽到這裡,銀姐已是露出笑容,秋香卻呸了一口道:“這算甚笑話,最厭惡那些嘴裡沾人便宜的人。”
夏香笑道:“妹妹別心急,我這還沒說後句,聽了無賴這句話後,那位佃農轉身對驢就是兩耳光說”將聲音放粗了,夏香大聲道:“給老子不老實!城裡有親戚也不說一聲。”
這話一出口,立刻惹得銀姐捂嘴笑了起來。
而秋香笑指著夏香,不依道:“好個夏香,我才說京裡有門親戚只是一直沒甚往來,你就給我說這個笑話,且是拿我做樂。”
夏香如今也是練得嘴尖,道:“妹妹這話說沒道理,我不過是說個笑話,偏你要把它往自己身上想,難不成你家還真有一頭城裡有親戚的驢。”
“了不得,了不得。你且越來越猖狂。”秋香假鬧著要戳夏香的嘴。
子菱見幾人打鬧成一團,忍不住笑出聲,一抬頭就見潤玉回來,有些詫異道:“你怎回來了?不是放你回家過年。”
潤玉擠到銀姐旁邊坐下,道:“我被我娘趕回來,說過年沒有下人將主人丟在院裡自各回家的道理。”
說了一會話,見著大家都有了疲憊之色,子菱打了個哈欠就叫大家散了回房小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