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親近,則處罰比起常人來,就越輕。一般偷者與盜者沒甚關係,偷五貫以下者徒刑,偷五貫以上者死刑,但若是下人偷主,因二者關係更為輕密,所以是偷十貫以下者徒刑,偷十貫以上者死刑,比起普通人自是寬恕了許多,而子菱“被偷”的鐲子雖沒有十貫,卻也足有五貫。
這時有些女使且已睡下,這會被從床上叫起來,還有些迷迷糊糊,面面相覷,不知所謂。
春香掃了眾人一眼道:“只給你們四分之一柱香的時候。若沒人承認,我只得一個個搜了。”又笑著對銀姐和潤玉道:“還要勞煩二位妹妹在這段時間幫著盯住院外,不要讓外人瞧院裡的笑話才是。”
沒人出來自首,過了一會春香帶著夏香將女使房間一一看過,雖有一位院裡的關婆子仗著是王家的老人說話大大咧咧多有埋怨,不搜娘子身邊最親近的女使怎偏搜她這些從未進過娘子房間的人。
春香溫柔一笑道:“我和夏香早是當著娘子的面搜了一次,一會還要搜秋香那裡,大娘且跟著看仔細才是。“
關婆子自是閉口不再多說,她也不敢得罪了娘子身邊的紅人春香。
搜查之後的結果,卻未找到甚玉鐲,只在阿姚在衣服中尋到一包藥,見著自己衣服裡搜出的物事,阿姚自是嚇得臉色發青,卻一句話都不說。
子菱一聽又搜出藥,自是黑了臉,院裡有人傳話倒也罷了,若有人下藥就另當別論。這會子菱且穿上衣服,要親自出馬。
坐在正屋中央,燭光中子菱的臉忽明忽暗,平日動人的雙眸如今就如深潭般黑不見底,不帶一絲感覺。
“這是甚藥?”就在剛才春香已是將今天觀察到私下出院的人皆稟明瞭子菱,其中一位就是阿姚,她且是一早出了一次院,夜裡又私出了一次院。
阿姚死咬著唇依然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身子顫抖充分表明她內心的害怕。
子菱忍住了怒,道:“春香將她綁了帶下去,一會再細問。”又吩咐春香私下撿半分藥送到外邊藥鋪檢視是甚藥。
見著一屋的女使,子菱吃了一口水潤喉,才慢慢道:“既然院裡找不到鐲子,想來已被人送出了院。既然如此,陳大娘,今日有誰來了我這院子。“
陳大娘是四郞院裡另一位管事婆子,且是負責些小娘子不便做的雜事以及守院門,做事素來穩重,這會道:“今天只有位太君身邊的雕玉來找過潤玉,還有位庫房的小娘子幫著送物事進院,但都未進娘子的房間。”
子菱又問道:“站在這裡的人今天有哪些人是出了院的?”
銀姐、潤玉、煙兒、阿奴、阿妘、就連秋香和夏香也站了出來,子菱見著大多數女使雖帶著緊張之色卻不顯慌亂,只阿奴神色卻有些慌亂,瞧著子菱盯著她,且是忙低下頭,不敢視線對視。
“你們出院是為甚事?見過甚人?”子菱質問道。她也知這樣做根本不可能找不出細作,要知傳話只需幾秒鐘可就完成,別人是看不出甚事來的,而子菱這般問也不過是從她們的反應和態度,尋得些線索而已。
先是潤玉神態自若道:“娘子,我且是之前與經紀約好今日在後門將擬的選單交給對方,因之後要將取菜之事交給阿奴,所以當時且是叫了阿奴一起去。”
阿奴在旁邊點頭道:“的確是這樣。”
銀姐跟著道:“早上是和煙兒一起去庫房取了八套當季新衣還有下月的茶、炭等物事,見我和煙兒拿著不方便,庫房裡有位姐姐且是與我們一起幫拿了回來,到了下午以前在院裡當過職的一位姐姐雕玉來院裡央我要些花樣。”銀姐臉微紅,“她們都知娘子的女紅了的,所以時常央我幫著照娘子繡的花樣勾花底,她們且是照著繡。”
子菱點了點頭,目光移向旁邊的阿姻,阿煙上前一步,必恭必敬低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