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
柳二姐卻臉色不變。將手爐放下。雙手相叉。淡叫了一句:“大娘且坐。”那位柔兒女使端上二杯點茶。再放上一盆果子乾餅放在桌上。又用小銅火箸兒撥了一番香爐裡地香料。房間裡頓時香味濃了些。
鄧大娘見二姐地表情冷漠。整個人像被潑了盆冰水。滿腹地話也說不出口。只得惴惴坐下。行禮喝下點茶。指著桌上擺放地物事。道:“這些是娘子讓帶給二姐。與你用著贖身或他用皆可。”
柳二姐站起來。道:“大娘辛苦了。”也不理那些綢緞與錢兩。只是開啟了妝奩。表情才微變。
鄧大娘見二姐獨對妝奩有興致,也站了起來道:“這些都是當年夫人留給娘子出嫁時的嫁妝,娘子一直細收好不曾忍心使用。如今給二姐,也是讓二姐有個想念之物。”
那二姐嘴角微揚,笑容是極淡,細細將妝奩裡的物事拿出,這時絹兒才知這盒中另有乾坤,盒裡裝著用青布包裹和一面背雕吉祥如意紋的銅鏡,之下還有九子銅盒,銅盒做得極其精緻,每件盒子裡分藏梳篦、眉具、妝粉、胭脂、首飾等女子裝扮妝容之用物事。
柳二姐輕關上妝奩,終說了聲:“謝謝大娘一路奔波。”鄧大娘一聽卻是心酸,原來那善良調皮,喜與自家親熱的二姐,如今見自家卻如陌生人般,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變化之大讓她不敢相信。
“二姐這話是折煞我了。”鄧大娘見柳二姐坐著,因眼眶微紅而少了幾分冰冷之氣,添了一分柔弱感。氣氛倒有幾分緩和,便將來時娘子的囑咐一一道來。聽鄧大娘說完,二姐挑眉,毫不猶豫道:“如今我雖有一位姐姐,可已是人之妻,她家是她的家,卻不是我的家,我是不會離開這裡。再說丁莊衣食無憂,且媽媽也隨著我心意自過自,勞煩大娘告訴大姐,二姐在這裡一切安好,讓她無需費心。至於這位小女使”玉蓮皺眉道“身邊已有伺候的人,不想再多要。”
鄧大娘終有一分怨言,道:“二姐這話說別人到罷了,娘子可是你親姐,須如此生分嗎?再說二姐且莫為了安慰娘子,委屈自己。”
二姐漫不經心,抬手指了指身邊一直站著的柔兒道:“如今我雖是女使,但媽媽卻也是疼愛的,尋了二位姐姐陪伴,倒與以前的沒什麼差別。”
見鄧大娘與絹兒掃了一眼自己,柔兒女使子叉手萬福,這般模樣倒與坐在椅子上的二姐,有幾分相似的孤傲表情。
“這也是娘子的心意。”鄧大娘微一嘆。
二姐微露不耐之色,道:“姐姐的心我自領便是。我不比以前,身邊管他香的臭的只要熱鬧便高興。如今不耐煩身邊多個人,再說她進丁家卻是不合規矩。身邊的女使都是媽媽的,我也無須出女使的月錢。”二姐一把將絹兒的契約書推回給鄧大娘。
絹兒卻暗搖頭,張家娘子這般溫柔得體的女子,卻有一位不近人情、乖僻的妹妹,也算是一枝樹上二朵花。
鄧大娘卻很是鬱鬱寡歡,若非眼前的二姐如今還能看出些幼時的模樣,大娘都要懷疑眼前這人是否便是柳家二姐。但一想到娘子思妹的心情,鄧大娘無奈道:“絹兒不勞二姐支用月錢,娘子都是已安排妥善。別看她年歲小,做事很得娘子喜歡,也算是代替娘子照顧伺候。”
二姐一臉冷漠拒絕道:“不必了。大姐喜歡,卻不見得我喜歡。其他可留,人還是帶走。”
話正說到這裡,卻見一位婦人進門,爽聲大笑道:“是我兒家的人來了吧。”見那位婦人三十歲六七有餘,一身橙紅色綢緞的衣裙,雖面容一般,但白妝朱唇黛眉紅胭脂,一番用心打扮,特別是頭戴的粉珠點翠鳳釵,一走進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