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蘿小有得意,一一道來:“丁媽媽是因整個心思都在大身上,自是沒有主意到二姐那日重回丁莊時前後二次的變化。我卻看出來了,她之前還是六神無主,悲悲傷傷的模樣,結果回了一趟繡院再返回時,卻是已是胸有成竹,極有信心的模樣,煞是前後差別判若二人。”
綺蘿喝上一口,繼續道:“我與二姐已是相處幾年,自是了明她的為人處事。所以,我不信這樣大膽的主意是她想出來的,十有**是有高人指點。可我們周圍誰會是哪位高手呢?”
絹兒笑道:“潘二孃,可否是?”
綺籮肯定道:“她是不可能,畢竟若這法子是她想出的,為何不是她來說,而是透過二姐,且不符合他們二人的性子。”
絹兒眼珠一道:“也許是丁府,或是繡巷院子裡的姐妹。”
綺籮道:“不可。要知她們大多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娘子,對於很多事不過是道聽途說用做閒聊而已,自是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裡指點二姐,想出這般主意。”
這會時候綺籮眨眼,食輕點一下絹兒的額頭,道:“在我看來,只有一直跟在二姐身邊的你才會是那位高人,一來整個事件的來朧去脈,想必你早已經是一清二楚,二來別人說的主意二姐多會有懷,不會如此快的接受,只你說的話,我相信二姐雖說不上言聽計從,卻絕對是萬般信賴。”
見絹兒啞言,一副受驚的模樣,綺蘿斜著頭,淺淺微笑道:“看我這般猜想,絹兒妹妹你說我厲害嗎?”
絹兒故作鎮定,指豎在嘴中,道:“不可說,不可說。”身上卻是冷汗直冒:媽媽呀!原來真正的妖精在這裡,長得美且不說,而且如此聰明,可偏偏生讓我生不出一絲的敵意與戒備。
綺籮收斂了笑容,垂目低聲道:“絹兒妹妹,如今我一吐為快,你且是不是怕我?”
絹兒自是尷尬回應:“我為何要怕你?”
綺蘿臉上帶著惆悵表情,低語道:“其實每次見了妹妹你,我總有種分外親切的感覺,特別是在今日,離妹妹們出生也是死亡足足有八年的日子,一想起妹妹們若是活著,也許同你一般可愛,我便很想親近你,與你傾吐心思。”
絹兒羞色,道:“綺籮姐姐且說害羞了,其實我看姐姐也是很親熱的,所以說姐姐那句擔心我怕你,且是過慮了。”
綺蘿鬆了一口氣,苦笑道:“今日我難得說了一大堆心中話,還請絹兒妹妹不要因平日我的舉動,將我認做是虛偽之人故意裝做無知單純的模樣。有時我真希望自家真是那種且天真無知的人才是,這樣許多事不會因看得太明白而痛苦害怕。”
“能糊塗一時,難糊塗一世。”
綺蘿嘴角微揚,無奈道:“妹妹這話說得好,能糊塗一時,難糊塗一世。當年我父親賣我,便是認為我是個妖怪,能看透人心,看穿事情。其實不是我看透人心,要知人心豈是人能看得透的?只是我害怕人,就連親生父母也不例外,所以才會小心戒備,仔細辨認著。”說罷有些擔心地望著絹兒道:“絹兒妹妹,你能為我保密嗎?”
“綺籮姐姐,不管你是如何模樣,你便是綺蘿而已。”
“能說出心裡話,真是很舒服。絹兒妹妹,如今再一細想,說不得我們二人便是同一類人,所以我才越看你越是親熱。”絹兒聽在耳中,卻一愣,不免心中苦笑道:我不過是大人裝小孩,假冒人小鬼大,你卻是實足的人精,不能比的。不過同一類人卻也是說得通的,皆是小心隱藏著本性與**生存。
這會綺籮露出嚴肅表情,道:“我明日睡醒後,今日所談之事便都會忘記。”
絹兒聳肩笑道:“我如今已忘記剛才說的甚話了?”
二人對視,笑得鬧成了一團。
有時共享秘密讓人關係更加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