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孚並沒有進入車內,而是盤坐在另外一邊,跟僕人閒聊起來:
“跟吾很多年了吧?”
“三十五年整。”
……
“咳咳,噗……”
華麗的大殿傳來一陣虛弱的咳嗽聲,賈充與邵悌一接近,就聞道一股腥臭的草藥味,其中還夾雜刺鼻的血腥味。
“父親,您沒事吧?”
司馬炎一邊撫摸其後背,給其舒緩順氣,司馬昭難得緩過氣來,臉上還有殘存的潮紅,見到賈充過來,急忙招手道:
“公閭來了,快進來!”
賈充與邵悌進來,拱手道:
“見過晉公,見過世子!”
“讓汝辦的事情如何了?”
顯然,司馬昭對司馬孚還是很敬重的,此時知道司馬孚的違逆之舉還依舊關心道。
邵悌急忙答道:“常侍行事,自無差錯!”
賈充卻是恍若未聞,擔憂地看著司馬昭問道:
“晉公,可曾好些了?”
如此區別,一個就事論事,一個先人後事,不經意的回答,卻是發揮截然不同的效果。
“哈哈,公閭掛懷,老夫無事!”
果然,聽聞賈充話語的司馬父子對賈充多了一絲親近,而邵悌則被冷落一邊。
另外一邊,正在鬱悶發神的鐘會突然接到暗線快報,言說曹奐投來之事,讓他帶兵迎接。
鍾會情知事情緊急,連忙找到知己好友衛問詢:
“伯玉,如今魏主流落在外,本將應當如何行事?”
衛聽到描述,卻是陷入沉思……
司馬昭如此著急驅逐曹奐,定是要忙著嗣位,但是眼看伐蜀之戰就此不了了之,鍾會也正好可以藉此除去,如今這般,行事卻是有些急躁。
“伯玉兄,伯玉兄……”
“啊?哦……”
回過神來發現鍾會關懷地看著自己,不禁升起一絲愧疚,但是馬上又被淡然掩蓋,只見他肅穆道:
“帝主流落,臣之過也,如今只有將軍有條件和能力去做,何須猶豫?”
想到曹奐,鍾會不禁想到了漢獻帝劉協,也想到了武侯諸葛亮,頓時眼睛一亮,繼而沉聲道:
“伯約兄此言有理,本將這就派兵去長安迎接陛下,不,本將親自去!”
此時的鐘會因激動有些亂了方寸,見到鍾會這般的衛心裡一聲嘆息,心裡無奈道:
“士季兄,汝拿吾當兄弟,只有來世償還恩情,今生註定會站在對立面!”
鍾會留下衛領兵,自己帶著一萬精騎從子午谷原路返回,企圖找到流浪的曹奐,同時心裡也開始了某些謀劃。
洛都內。
次日,在司馬氏的刻意傳播下,曹奐“臨陣懼敵”,逃出洛都的資訊開始快速傳播四散,頓時引起千方關注。
待證實了事情後,一眾文臣上書以“曹主自遠朝廷”的名義請求司馬昭進宮攝政,更有賈充之流上書請求司馬昭晉為晉王,為攝政王。
司馬昭千番推遲,才抵不過臣子的“請求”,而宣誓暫且掌權,日後還政。
鍾會在長安以西十里處遇到曹奐三人,經過一天奔波勞累,曹奐已經是痠軟無力,全靠王祥一路幫助,才勉強支撐。
“末將鍾會,參見陛下!”
“鍾會將軍無需如此多禮,孤現在流落在外,還望將軍扶持,來日必有厚報!”
鍾會讓曹奐坐進寬敞的馬車內,曹奐見劉兩人也是疲憊不堪,連忙道:
“兩位愛卿與孤同坐如何?”
王祥尚未回答,鍾會卻是突然阻止,正色道:
“陛下天下主宰,萬龍至尊,如今受此磨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