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他穿戴如此講究,是為了要回家見他妻子,心裡驀地失落起來;他並不是為她而打扮啊!自己欣賞個甚勁?她轉回目光,悶悶地看著前面的景色。
“我聽士兵說,你要幫他們買貨?所以你還會回到山上來?”秦崢靠近之後,緩下速度,慢慢的跟上她。
“也許再上來一次,或是託人將貨帶回,然後要往南迴鄉去。”她說。
秦崢一聽。皺眉不語。
兩人傍地走了會兒,她才想起杜然仁。
“你的副將怎麼沒跟上來?”
“昨天他說要先回家一趟,今日和我在昌平家中會面。”他說著,臉上出現一抹疑色。
“有何不妥嗎?”她眼一瞄問。
“沒事,我們可能要加快腳步,你瞧天空黑雲漸漸凝聚。”他看著一望無際的天色。
像是要附和他的說法,陽光也逐漸消失,黑雲急急的賓士而來。看來一場大雨是避不了,還好她備有油紙傘。可這位衣著光鮮的公子該怎麼辦?
想著她笑了出聲:“我說公子,該要著急的人可是你,再不快點,等到家時,你夫人可能看不到你英俊瀟灑的模樣。”
他見她笑出聲,揚起嘴角說:“本公子並非為她打扮,何必著急?”
不是為他妻子,難道是為她?她隱隱一笑,就算是吧!她的確沒見過他打扮成貴公子的模樣。只是想到自己目前是個平凡到不行的男子,又覺得實在太自以為是了。
“你今年貴庚?”冷不防秦崢問起。
惜桐看他一眼,笑說:“愚兄不才,恰恰大你五歲,今年三十啦。”
“娶妻了沒?”
“幹嘛調查我?”她說。
“沒事,閒聊罷了。”
“你不去想自己的事,想等會兒見了你夫人該要說什麼,倒來問我這些不相干的事。”
秦崢露出苦笑:“再想也想不出什麼,我只知道我在二年前迎娶她,她已有六個月的身孕,如此而已。就連她的長相也不記得。怎麼想?”
惜桐低頭,喃喃說道:“既有身孕,那就表示你們情感不錯。”
至少對她還有****,不是嗎?
他卻露出迷惘的神色,說道:“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以我對自己的瞭解,若不是已經上心對她有情感,就算拿刀逼我也不可能和她行/房。既然如此,為何我連她一絲絲的記憶也無?”
這她可回答不出。
他轉過頭來,笑問:“你光問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可曾娶親?有無小孩?”
她猥瑣一笑:“嘿嘿……我這個家無恆產,湖海飄零的人怎可能娶親?若是你肯把閨女嫁給我嗎?”
“此言差矣,你的身手不俗,為人重義又有機智,要是我有閨女,當然願意。”他策馬靠近碰觸到她的腿,嚇她一跳,“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倒想和你結交,以兄弟相稱。”
她驚訝的轉頭看他;這人居然想和自己稱兄道弟?
哎!有他這句話就夠了。不枉她千里迢迢來看他;至少他願意把她當兄弟看待。可他若知道自己是惜桐時,還會願意嗎?
“大人太過謙虛了,小人一介草民,高攀不上。”她在驢背上作揖。
他眉頭微皺,那大小眼又出現了:“看來小弟還上不了兄臺的眼?”
“好說,好說!我可能很快就要回鄉,你我相隔千里,來往不便,這還是算了吧!”她拒絕,免得將來夜長夢多。
“好!有酒當歌,我們把握現下吧!”他居然豪爽的笑起來。
正說著,他們已經來到視野開闊的山道旁。
此時太陽已經消失,風聲急促,天際黑雲裡雷聲隱隱,眼看就要下場大雨。惜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