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打秋風來的?”
“不!打秋風用不著動兵刃,掄竊子上線的。徐大寨主的金銀太多了。用不完,咱們要幫助他,假使他不肯……我!他會肯的,在下相信他會了解我幫助他的誠意。”
“你想怎樣?”
“老兄這兒設有極秘密的暗號通訊息玩意,只稍出十萬火急的警號,那麼,徐大寨主必定親自趕來迎接。呵呵!他不來便罷,來嘛在下得好好幫助他。老兄,警號的機關在炕後,是你自己來呢,抑或要我自己動手?呵呵?我相信你老兄的手腳不成不廢,定然用不著在下多事的。”
小頭目死盯了文昌一眼,然後伸手到炕後去抓一個鐵把手,手剛與把手接觸,文昌卻伸手按住笑道:“老兄,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拿自己的老命開玩笑。當來的人不是徐大寨主時,我想,你自己當然能想到後果的,一刀割掉腦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假使一刀沒砍掉,或者只砍掉五官弄斷手腳筋,那才糟哩。”
小頭目長吁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假使寨主今晚喝醉了,將派三寨主前來迎接,在下豈不是死得太冤?”
“放心,哈哈!徐大寨主前天在西安府城鬼混,今天申牌左右方趕抵大寨,累得要死,怎會喝醉?”
小頭目一咬牙,將把手一扳,苦笑道:“反正我這條命已操在閣下手中,你瞧著辦好了。身為強盜,不死於格鬥中,將生死命交付寨主來與不來,未免太笑話了。”
“人的生死就是這麼一回事,一舉一動皆可決定自己的命運,你何必發牢騷?”文昌若無其事地答。
柴堡中沒有通向山寨的暗溝,藏著串直抵半山另一座柴堡的牛筋索,把手一扳,半山的柴堡便有警鈴發響,再出堡中的人拉動通向山寨的另一條牛筋索,示知看守速通知寨主,說是山下來了投奔山寨的武林高人,平時傳警,白天使用牛角傳音,夜間則舉火示警。
皆因太白之狼是黑旗令主的忠實爪牙,而九宮堡的高手們經常做不速之客,他為了表示自己的誠心,所以設下這種傳遞訊息用具,以便專程下山迎接。如果不是身份甚高的人,是用不著這玩意的。
不久,炕下傳來了一陣刺耳的拉鈴聲。這是說,寨主正率人迎下山接來客了。小頭目籲出一口長氣,說:“大寨主下來了,太白山寨在下也無法呆下去了……喂……”
文昌突然一掌斜劈,擊中小頭目的耳朵,人應掌昏迷,然後將人捆上,塞在沒生火的炕內,閃出外出。
他知道山寨有兩三百兇悍的強盜,自己人孤勢單,山寨中機關密佈,冒險進入太過兇險所以要誘太白之狼下山,在山下動手。
柴堡中本有少些金銀,但他不想去搜。同時,他恨透了黑旗令主,要不擇手段拔掉令主的爪牙,只要有打掉令主的機會,他決不會放過,剪除羽翼,不啻在令主的臉上塗顏料,何樂不為。
真巧,遠處一個賊人,正高舉燈龍,引著三名客人入山,正走向山下第一座柴堡,這座柴堡,也就是文昌佔據的一座,二十名賊人皆被制住,連看守和暗椿全沒有了。
這三位客人,正是極樂僧的得意門人玉面虎顏如玉,邠州名武師行客童寧,太白山西麓號稱太白山之霸孽龍姜貴,趕上了。
太白山縱橫數百里,東面是太白之狼佔山為寇,西端是孽龍姜貴藏身之處,但這傢伙並不是強盜,兩人之間倒有深厚交情,身份一明一暗,同樣不是東西。也由於一明一暗,利害衝突不多。
玉面虎走得慢,上次沒趕上禹王溝之鬥,也沒趕上洛陽的風雨。
極樂僧扔下他先趕向長安找蔡文昌,叫他隨後起來,他卻在鄭州找上了嬌娘快活,沉迷在溫柔鄉中,等他聞聲趕到洛陽,洛陽風雨已歇,師父極樂僧不知溜到何處去了,他只好在江湖流浪,把蔡文昌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