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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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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因為她是我的朋友

霍思燕被我拉著,幾乎是東倒西歪的跑出了院子。我不知道我們要逃去哪裡,我甚至不知道等一下應該如何收場,我的腦子一片混亂,很多畫面此起彼伏。

他會不會死?我媽如果知道了會不會打死我?我會不會坐牢?如果坐牢的話會判多久?

霍思燕牢牢的握住我的手,有那麼幾秒鐘,我以為我的骨頭要被她捏斷了。她還在抽抽噎噎的哭泣,但是腳步卻已經越來越快,她本來就是運動健將,論跑步,我就算再長出兩條腿也不是她的對手,最後,便成了她拉著我。我們上氣不接下氣,卻依然不敢停。

霍思燕用左手抬起冰櫃的蓋子,頗有幾分費力,但她卻執拗的不肯鬆開我們交握的右手。她拿出一根旺仔棒棒冰,用牙齒在包裝的鋸齒邊緣處咬開了一個豁口,輕輕一撕。

“我本來也只有一塊錢。”她衝我抱歉的笑了笑。

大概是走了太遠的路,肖子俊喘著粗氣,一聲不吭的瞪著我和霍思燕。我有些心虛,垂下眼簾來不吭聲,霍思燕則轉過頭來,把手固在我的耳側,看著我腦門上紅紅的一片,大力吹了一口氣。

腦門上吹過涼涼的風。

“我哥已經被送醫院去了,好像縫了六針,說是會留疤,現在你家我家都已經亂成一團了。”肖子俊的聲音平靜而沒有任何波瀾。

“你是來抓我回去的?”我倔強的昂這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無畏。

肖子俊依然寒著臉,卻抿緊了嘴唇不再說話,他轉過身去,背朝著我們,陷入沉默。我知道,他在拼命壓制自己的脾氣,從他起伏的胸膛和越來越粗的呼吸聲中,我知道他有衝動想要揍霍思燕一頓,最起碼想要堵住她的那張帶刺的嘴。或許霍思燕說的沒錯,他和嚴森的身體裡流著一樣的血液,他們的本性中都有暴虐邪魅的一面,但是我卻一直堅信他們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我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需要霍思燕去幫我證明什麼,彼時的我只是覺得,我不能就這麼跟著肖子俊走,然後把她一個人丟在馬路上。

由於是嚴森動手在先,最後這件事在雙方老人的顏面考量下終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只是在登門道歉完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我沒想到頭上蒙著紗布的嚴森會突然問了一句,“裴佩,你的彈弓是哪裡來的?”

他是故意的。我攥緊了拳頭。

我真想抽出口袋裡的彈弓,再在他的腦袋上打出幾個洞出來。

“為什麼?!”我的嗓音直接飆高,就像受了驚的毛,渾身的毛都挓挲了起來。

我牢牢的握緊了手裡的彈弓,它的杆是木質的,摸上去手感光滑,其實自從擁有了它,我跟著肖子俊出去胡天胡地,幹了不少壞事。除了這次打嚴森,我們甚至用它射過麻雀,還打碎過教導處的玻璃。它就像我身體裡的另一個我的化身,那個裴佩不似平時一樣成績優秀,安分守己,她帶著一點不安分,一點倔強,一點奮不顧身,或許睚眥必報,或許衝動幼稚,但是卻活的無比肆意隨性,大膽妄為。

媽媽伸出手來,眼看著,她就要觸到我手裡的彈弓了。

這時候,站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的霍思燕卻突然一個健步來到我身邊,一把奪過我手裡的彈弓。

眾人均是一愣,連我那個一向淡定自如的媽的手都僵在了空中。霍思燕仔細打量著彈弓的每一寸紋路,然後嘿嘿一笑,走到窗前,拉開窗戶,輕輕一揮手,彈弓就這麼被她丟了出去。

肖子俊奶奶家的那面窗戶底下是一大片玫瑰花田。霍思燕為了撿這個掉進花田裡的彈弓,撅著屁股在裡面翻查了一個多小時,一邊找一邊仰臉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