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儼心慈地笑了，心想：秦雨青，不用那麼辛苦。你早已在我心中浣紗了。

這時，晾衣繩突然斷了，秦雨青跑過去：&ldo;啊呀，我又要去把這衣裳洗一遍。&rdo;

秦雨青可憐著晾衣繩和剛洗好的衣裳，鄭明儼可憐著秦雨青，過來扯一下繩子，說：&ldo;這繩子已僵了，不能再用了，明日我帶一根新的來。你的衣裳還是明日再洗吧，別累著自己。&rdo;

&ldo;我不會累著的，既然大少爺喜歡看奴婢洗衣裳，奴婢再洗一遍也無妨啊。&rdo;秦雨青眨眼一笑。

鄭明儼心裡軟綿綿地：真是個可心的秦雨青。

卷一 第二十二章 只是有些曖昧

第二日酉時，鄭明儼真的帶了一根晾衣繩來，將繩子按照原來的樣子繫好，又在繩子一側繫了一塊可卷折的篷布。

受寵若驚的秦雨青在發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ldo;大少爺，你為奴婢做些下人做的事，奴婢都不知該怎麼感謝才好。在奴婢眼裡，大少爺你就是奴婢家鄉的鄰居，一起逃難的災民，照應著，扶持著。&rdo;

&ldo;秦雨青，不必多說感謝，我都說了，我樂意。別再說謝謝了。&rdo;鄭明儼對她樸實，簡素的比喻感到真切，但還有些期盼：秦雨青，其實我不希望，僅僅是你眼中的鄉裡鄰舍。

秦雨青的閒聊驅散了鄭明儼的這絲落寞：&ldo;大少爺，奴婢向老爺請求透支工錢為妹妹抓藥那日，見到你將芝蕙亭的匾額換成了浣紗亭。奴婢覺得，這兩個名字都好聽，也無須刻意去換掉，為何大少爺你要換下來呢？&rdo;秦雨青和鄭明儼坐在一起，一邊煎藥，一邊聊。

鄭明儼想著地笑著：&ldo;芝蕙二字指的是靈芝和蕙草，這兩種草都是文人心中的神草，但芝蕙亭周圍並無這靈芝，若用芝蕙這個名字就是虛無了。我猜我爹是覺得那靠近浣衣房，在那裡一眼就能看見浣衣房的院子，就把它更名為浣紗亭。浣紗，就是洗紗巾的意思，也可說是洗衣裳吧。&rdo;

秦雨青開心極了，搓著雙手微笑：&ldo;這麼說大少爺是覺得那名字改得好？大少爺你每日要念書，卻將這樣一件細小的事情放在心上。你對我們這些浣衣的奴婢真好。&rdo;

鄭明儼想說：秦雨青，浣紗亭的名字是我爹取的。算了，不說了。你對我只是感恩在懷，當做親人或是鄰舍。如果我強行或者請媒人表達我的想法，我猜你為了救你的妹妹，肯定會違心地委身於我。可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希望你真心被我打動，將愛與我。可若你芳心另有所屬，我就藏起這份美好的念想。你的父母已不再，我會為你做好一切，將你保護得完好無缺。

鄭明儼為秦雨青做的瑣碎家事也不只修晾衣繩這麼簡單。有一回，傍晚下起了傾盆大雨，秦雨青的房間漏雨了，鄭明儼還在屋簷下煎藥。見到秦雨青提著木桶進去，他問：&ldo;秦雨青，這急急忙忙的，是怎麼了？&rdo;

&ldo;大少爺，我的房間漏雨了。&rdo;雨聲太大，秦雨青只好大聲說。

鄭明儼未多想，搬來樓梯爬上房頂，冒著大雨，為她修好房頂，然後下來。

鄭明儼找到漏雨處，將幾塊破掉的瓦片換掉，大聲問：&ldo;秦雨青，去看看，房裡還在漏雨嗎。&rdo;

&ldo;沒有了。大少爺，你下來吧。&rdo;秦雨青雙手張開放在嘴邊，向上喊。

鄭明儼順著樓梯爬下來了。秦雨青見他一身全濕了，就說：&ldo;大少爺，奴婢這裡沒有衣裳給你換。你脫下衣裳，奴婢為你擦身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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