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就好。&rdo;大夫人不說話了，也沒有面對著鄭明儼，難得臉皮厚的自己也有不敢面對人的時候。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兩人一句話未說。鄭明儼打破沉默：&ldo;大娘，明儼特意來看你，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話要教誨明儼嗎？&rdo;

大夫人和他兜圈子：&ldo;明儼長大了，成家了，大娘已管不住你，還能教誨你什麼？&rdo;

鄭明儼不願和大夫人打啞謎，直說了：&ldo;大娘，明儼不想拐彎抹角。明儼的確已成家，但今日，明儼艱難成的家差點就全毀了！曾經，我在雨青面前，一次次地為你向她道歉，請求她原諒你。後來，許蓬萊大夫死了，明儼找到許大夫的墳墓，為了你，常去給他上香，掃墓，磕頭。今日，明儼為了你，向水半仙彎腰鞠躬道歉，攬下所有罪責。大娘，從今以後，我還要為大娘你向多少人道歉？上香？默哀？掃墓？&rdo;

&ldo;明儼，你太過分了！你憑什麼把大娘說成這樣的人？&rdo;大夫人一怒而起。

&ldo;明儼不想把大娘說成這樣的人，可大娘卻要做這樣的事，為了大娘的臉面，我不忍一一說出證據。&rdo;鄭明儼發自內心地求她：&ldo;大娘，放過明儼吧，明儼對你比對自己的親娘還親。別再傷害明儼深愛的人好嗎？你嫌棄雨青，對她出身低微的懲罰也夠了，還連累死了許大夫，真的夠了。如今，你又嫌棄友姑什麼呢？她是你和爹共同為我選定的妻子，你有何不滿？她身體一直不好，有我照顧，就不勞大娘操心了。&rdo;

&ldo;明儼！&rdo;大夫人想發火斥責鄭明儼，卻不知該如何說他，因為他句句都說中了自己的行事，大夫人也不辯駁：&ldo;明儼，你今日說話是否對大娘太不敬了？&rdo;

&ldo;若大娘能記得剛才明儼所說的幾句不敬之言，明儼任大娘處罰。&rdo;鄭明儼覺得仍然沒有勸動一意孤行的大夫人，想離開。

&ldo;等等，明儼，&rdo;大夫人叫住了他：&ldo;以後，友姑用錢省著點。我們鄭家雖說是南安縣大戶，但賺錢如接屋簷水，花錢如流長江水。別把她寵得無法無天，如今連一點禮數都沒有。這些話，大娘說的可是句句在理，你可別說大娘對友姑不講情面。&rdo;

&ldo;原來大娘不喜歡友姑奢華。明儼稟告大娘，友姑從未奢侈過，我給她買的王維詩畫，是我寵愛她。丈夫寵著妻子，天經地義！&rdo;鄭明儼又忍不住語氣火了。

但冷靜下來後，他還是平靜地說：&ldo;大娘，明儼以後不會再花這麼多錢了。至於友姑近些日子不懂禮數，惹大娘和各位娘不開心，請看在她身體不好的份上，原諒她吧。這不是什麼不可饒恕的事。&rdo;

大夫人被鄭明儼批得，來了一句感情話：&ldo;有了媳婦忘了娘，明儼，你和那些為你大了肚子的女人過日子去吧，別管我這個事事操心的娘了。&rdo;

&ldo;大娘，你別這麼說，明儼怎會不管你的安好呢？&rdo;鄭明儼果然被大夫人一句話感化。

大夫人怎麼說也是長輩，要讓鄭明儼聽信自己，繼續視自己為親娘，有何難。她發揮了自己的口才：&ldo;明儼，聽大娘說。大娘無子，不知有多少次想聽你喊我一聲娘，可你有親娘。大娘知道你視我也為娘親，因此什麼事都為你著想，不管對與錯。秦雨青，你知道大娘一向排斥她，還不是因為她的身份低微，怕辱了你的名聲和前程。大娘知道你不在乎，但你年紀輕，哪裡懂以後的事。再說友姑，入門時規規矩矩，現在似乎被你寵壞，她是大戶人家的女兒，這個樣子怎與你一起出席各種宴會，場合？大娘也只是想給她個教訓，哪裡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