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鄭公子的想法不錯，但是也只是想法。國王和王侯都不會用下品的。&rdo;威廉攤手，無奈地說。

鄭明儼將早想出的計策說出：&ldo;王室喜愛用大明瓷器，你們的平民也羨慕，定會上行下效。將下品賣給平民，那才是個廣大的買家市場。而且瓷器易碎，碎了就要買，這樣你的利潤會層出不窮。&rdo;

威廉搖搖頭：&ldo;鄭公子不瞭解我荷蘭的國情啊，平民禁用瓷器，否則處死。就像你們大明國，只有國王可以穿龍袍一樣。&rdo;

鄭明儼想：威廉雖一直在講他的難處，但他已被下品瓷器的利潤給吸引了，否則不會再三與自己說他的為難。他已漸漸進入我的漁網中了。

鄭明儼很有信心，也背靠椅子，逍遙地說：&ldo;威廉老闆，我大明有個詞語叫&l;法不責眾&r;，意思就是，比方說，如果你荷蘭民眾都使用瓷器，你們的國王會殺掉所有的平民，去做個孤寡國王嗎？將來誰來給他納稅，誰來抵禦外國侵略？國王之下是王，候，伯，子，男，平民，你一級一級，先從王室管不到的地方入手，然後逐步擴充套件銷售範圍。威廉老闆，既然有膽量做海盜這樣的生死難測之事，不會害怕這點事吧？&rdo;

鄭飛黃擔心鄭明儼這句話會引起談判不快，就為鄭明儼加了一句：&ldo;我鄭飛黃也是海盜，今日我們就權當是海盜之間相互交換經驗，談笑風生了。&rdo;

化解了差點就來的不快，威廉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笑說：&ldo;說到海盜，鄭老闆還是我的前輩呢。鄭老闆，鄭公子今日所說的話確實十分有趣，讓我不急著離開了，想多留一日，明日再聽鄭公子說說其他有趣的事。&rdo;

威廉心中已斷定：鄭明儼是想讓自己購買他們的下品瓷器，而自己也有此想法。但不可過急，先去了解一下。

鄭明儼其實也沒遮掩，他就是要讓威廉明白自己的想法，因為這是一條大魚，威廉不會不上鉤，只待他提條件了。

回客棧後，鄭飛黃問：&ldo;明儼，這下品的價格不及上品的十分之一，你抬到上品的一半，是想留個降價的空間吧？&rdo;

鄭明儼解釋：&ldo;爹，威廉已明白了下品的利潤遠遠高於上品，也會很快察覺到我抬了價，不留點降價空間不行。而且憑他的經驗，應已看出我們想銷售下品給他，他有降價的手柄。明日給他降點，讓他嘗到更多的甜頭。&rdo;

威廉在他住的客棧裡，讓同事教他用漢語念&l;鄭明儼&r;，臉上露出欣賞的笑，卻笑得曖昧，令人難以理解。

鄭明儼在客棧裡，還是去董友姑的房間裡休息。董友姑看他今日的表情明顯比昨日輕鬆多了，看來談判在他的掌握中，自己不用太擔心他。

鄭明儼坐下之後，一會兒，問：&ldo;友姑，你今日又不想和我說話了？怎麼雨青也不見了，兩天沒看見她，她去哪了？&rdo;

董友姑不想讓鄭明儼看穿自己在撒謊，就轉身，按秦雨青的意思說：&ldo;她昨日上午去別的客棧住了，說要領略一下金門的風光。&rdo;

&ldo;哼，她可真有閒情逸緻，一點不管我的艱辛。讓她去吧，她想玩多久就多久。&rdo;鄭明儼氣上來：&ldo;反正她喜歡這樣。&rdo;

董友姑想說出真相，但又強迫自己等一天。

鄭明儼看她不對勁，問：&ldo;友姑，你一直看著窗外幹什麼？剛才說話也結巴了？怎麼回事啊。&rdo;

董友姑不回答，她受不了自己對鄭明儼的欺騙。鄭明儼以為她不開心，就走過去，背後抱著她，一起看著窗外的大海，在她耳邊說：&ldo;想生氣還是想撒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