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沾。大夫說，傷口要每隔兩天拆洗一次。大夫說，可以輕微活動筋骨，但不能劇烈運動。大夫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完全恢復沒那麼容易，不能心急，要保持心平氣和，才容易恢復。大夫還說……&rdo;

鄭明儼抓住秦雨青的手，嬉笑地接過話：&ldo;大夫還說，要把秦雨青送的《桂樹百合圖》一直帶在身上，大夫還說，一定要秦雨青親自照顧才能痊癒。&rdo;

秦雨青推開鄭明儼的手，還是避開他的眼神：&ldo;鄭大人今天怎麼開玩笑了，不像平日那麼嚴肅。&rdo;然後秦雨青打算把水盆端走。

鄭明儼起身抓住秦雨青，抱住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認真地問：&ldo;為什麼回來？&rdo;

秦雨青一動不動地看著鄭明儼：&ldo;在覺華島，人家說，金軍的箭像雨點般一樣朝鄭大人飛來。人們都祈求老天保佑鄭大人平安。雨青也想，若是鄭大人有什麼三長兩短，誰來扛住大明邊陲的安定，雨青又去哪裡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市資易物？&rdo;

秦雨青的話裊裊餘音纏繞到鄭明儼的心中：&ldo;你特意回來幫我療傷，等傷好後，再次離開去唸生意經？如果我的傷口永遠不好，你就永遠不走，是嗎？&rdo;

秦雨青想扭頭走，鄭明儼還是使勁抱著她的臉，直視她，讓她正視這個問題，秦雨青一改往日的商人霸氣，吳儂軟語：&ldo;風淒淒，雨淒淒，殘月之夜人空空是也。&rdo;不禁垂淚。

鄭明儼手軟了，託著秦雨青的臉，摸去她的淚：&ldo;以後，夜夜是滿月。&rdo;兩人點頭會意。

休整完後，鄭明儼在全兵衙例行會議上說道：&ldo;冰錦大捷，本撫已將各位的英勇功績詳細奏明內閣與朝廷。相信朝廷定會對各文武眾臣重加犒賞！&rdo;&ldo;謝鄭參謀！&rdo;

朝廷的賞賜文書下達了：

&ldo;冰錦大捷，駐守各官兵表現不凡，特與賞賜。莫貴、趙率教、曾當盛、尤世祿、劉應坤、紀用聽封聽賞……參謀鄭明儼守衛冰洲不力，有負聖恩，不予賞賜，特此警示。&rdo;

鄭明儼心中不禁一陣悲涼，自己為了守衛冰洲、錦州而深思熟慮、苦思冥想，精心備戰，戰中重傷，累得精疲力竭，連母親病逝都沒回去守孝，卻沒有得到應有的賞賜，這都令他無法言表。

曾當盛走過來，低聲道：&ldo;鄭大人，這是有異己之人故意為難你，切莫妄自菲薄。鄭大人為邊陲平定和興旺所作的功勳，我等均有目共睹。&rdo;

鄭明儼無力地回答曾當盛：&ldo;謝祖將軍慰藉之言，但策杖只因圖雪恥，橫戈原不為封侯，君子因江山社稷而忠君報國之心，豈能因獎懲而變？只是心中不快。&rdo;

趙率教也過來：&ldo;鄭大人可收起這番書生言論，依趙某之見，今日大人未得應有的賞賜並非皇上與內閣之意。&rdo;

此時，幾人都想到了誰是幕後黑手，鄭明儼認為這些話不宜傳出去：&ldo;兩位將軍為鄭某指明目前局勢，好意心領了。只是隔牆有耳。魏千歲為朝廷殫精竭慮，稍有差池，不必介懷。我等恪盡職守便是。&rdo;

鄭明儼沮喪的離開全兵衙，回到府邸。

一向神清氣爽的鄭明儼今日言語稀少，唉聲嘆氣，一點也不像剛打了勝戰的人。

秦雨青心知肚明：&ldo;鄭大人，你已大勝敵軍，人人皆知，何必煩惱。&rdo;

鄭明儼擺擺手：&ldo;不，雨青，無關此事。只是閹黨當道，矇蔽聖聰，令人心寒。&rdo;

秦雨青聽到這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