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泛黃的婚書,信任,包容,理解,互相扶持的決心,通通都少的可憐。
“唉……”凌凌細細的嘆息,碾過這一夜的寂靜。
虞清歡終是沒有走過去,她輕手輕腳地躺在外間的榻上,緩緩閉上雙眼。
這些天,她太累太疲憊,不知不覺便已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她睡得格外地沉,醒來的時候,她卻躺在了床上,而本該在床上的長孫燾,此時不知去了何處。
呵,長孫燾把她抱過來的嗎?
守在外間的阿六見她醒了,連忙走了過來:“王……公子,您醒了。”
虞清歡伸了個懶腰,睡意惺忪地道:“王爺呢?”
阿六道:“王爺已經趕往疫區,他命屬下保護您。”
意料之中的事情,從他昨日鄭重其事地說要將自己送回京城的時候,虞清歡就知道,長孫燾沒有開玩笑,他從一開始,就不準備讓自己插手淇州的疫情。
阿六見虞清歡沉默,連忙道:“王爺知道公子必定也想去疫區,所以他留了一句話給您,王爺說了,您總不能棄自己恩人的遺孀幼弟不顧吧?”
長孫燾這是把瑤娘和顧懷珺都扔給她,好絆住她的雙腳,讓她不能跑去疫區。
但是,她若想去,誰能拌得住?
阿六見虞清歡出奇鎮定,摸了摸鼻子,又道:“您的反應,完全在王爺的意料之中,所以王爺只留了屬下一人保護您和顧夫人他們,王爺說,顧夫人和顧公子地安危,可全在您手上了。”
幼稚!虞清歡心底不以為然,面上卻不動聲色,她睨了阿六一眼,不滿地道:“今兒個怎麼這麼多話要說,之前不是一棍子打不出半個字麼?”
阿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離開王府之前,謝公子曾交代過屬下,他說您心胸狹隘睚眥必報,讓屬下小心別得罪您,以免惹禍上身,所以前段時間,屬下可一個字都不敢與您多說。”
虞清歡咬牙,笑容愈加和藹:“謝韞還說了什麼?”
阿六道:“也沒什麼了,最多就是一些您根本就不懂賢良淑德溫柔大方之類的話,奧,對了,謝公子還說,您根本就不像個女子,跟街邊的小混混沒有什麼兩樣,簡直就蠻不講理,黑心歹毒!”
虞清歡的牙咬得咯咯作響:“謝公子有沒有說,小爺我很要面子,生平最恨別人當面說我的不是?!”
阿六死死捂住嘴巴,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只聽虞清歡暴吼一聲:“跪下!”
在阿六下跪的同時,枕頭已經擲過來,砸得阿六眼冒金星。
“王妃,屬下錯了。”阿六連忙捏住耳朵,認錯態度十分誠懇,“但,這些話是謝公子說的,關屬下什麼事?”
“你還敢頂嘴?”虞清歡起身,將窗臺的花瓶擲在阿六面前,聲色俱厲地道,“跪著!跪到我滿意為止!”
說完,虞清歡氣沖沖地走出廂房,到了門外,她臉上的怒氣已然消散無蹤,平靜得彷彿從未動過怒。
阿六能夠得到長孫燾的信任,不會傻到半點分寸都沒有,敢在她面前說那些話,所以,阿六是在故意激怒她,至於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想隔壁那兩人知曉。
虞清歡現下可以肯定,長孫燾把她留下,除了不想讓她插手淇州的事,恐怕還存了讓她從瑤娘和顧懷珺口中套出,顧府滅門的真相這個心思,另一方面,長孫燾如此急衝衝地離開,足以說明情況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