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孃的吧!
天下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這個妹妹卻是他的至親,從今往後,他要把這個妹妹護住,只要是妹妹不願意的,捅了天他也要讓妹妹稱心如意!
最後,他又一次拍了拍虞清歡的腦袋,彷彿這樣很好玩:“說你世故還是單純才好,我說是你兄長,你便信了,看你的神情,似乎已經想通了,就應該這樣,軟弱的慫包可不配做我妹妹。”
虞清歡發洩了這一通,心裡終於好受了許多,那困擾著她的夢魘,差點把她擊垮,她真的,再也不能承受更多了。
“我不是信你,你一點都靠不住,我信的是草草。”虞清歡抽咽了一聲,把臉上的眼淚擦去,這時的她,顯得有些矯情,就像在長輩面前鬧彆扭的孩子。
若僅憑楊遷的話,虞清歡必定有所保留,不會傻到張口閉口就叫哥。
她之所以信了楊遷,是因為楊遷說過,長孫燾醒來時曾告訴楊遷,要帶著她從徐州下揚州這樣的話。
她已經可以肯定,清醒時的長孫燾,應該和她一樣,擁有兩世為人的記憶。
而長孫燾又比她晚一段時間醒來,或許前世的長孫燾,已經經歷揚州水患也說不一定。
長孫燾既然能對楊遷說過那樣的話,那說明楊遷的確是可信之人,已經將楊遷納入可信的範圍,那楊遷冒充滎陽王嫡孫騙她的可能性就很低。
畢竟滎陽王府司馬家一脈,本該被滿族誅殺,誰會隨便開這樣的玩笑?
再者,楊遷已然知曉衛殊和她的真實身份,若是楊遷有歹心,完全可以利用此事掀起軒然大波。
種種因素加起來,她確信楊遷沒有在說謊。
“玄有黑暗之意,兄長名叫玄陌,如此一來,你的名字便有光明之意。”虞清歡咀嚼這個名字,親人帶來的溫暖,讓她分外安心。
雖然已經基本可以蓋棺定論,但是她仍然想要確認一下,於是,她懷著一絲忐忑,問楊遷:“衛殊他……果真是我的兄長嗎?”
楊遷答:“是,他你的親親兄長。”
虞清歡忽然有些哽咽:“儘管這個真相很久之前便知道了,可現在聽到你親口確認,我還是覺得像做夢一樣……當年他,又是怎麼逃過那場大難的?”
楊遷道:“是衛統領用自己的親生兒子,去換下了他。”
虞清歡想到永夜山莊的衛莊主,心底不免有些潮溼:“那麼,你呢?”
楊遷道:“祖父料到會有這麼一劫,託師父帶我離開。”
虞清歡知道他說得輕巧,可這背後不知多少鮮血和人命,彼時楊遷已經大了,記得住事情,她怕觸及楊遷的傷心事,轉移話題問道:“那麼衛殊的真實名字是什麼?說來,我還不知道大哥叫什麼名字,就連我自己的,也是因為草草在尋找‘瑜兒’才知曉。”
她不但不知道衛殊的真實姓名,反而狠狠地捅過他一刀,想起衛殊對自己那一番心意,她一時竟想不出,若是衛殊知道真相該有多崩潰?
為什麼,上天給了衛殊一條生命,便是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苦難麼?
她的兄長,真的太令人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