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的北風,“撲哧”搖曳。
睡了三天的冷潔被疼痛折騰得再也無法入眠。
為了分散注意力,以減輕感官上的疼痛感。冷潔不停的找人聊天,白天跟清風聊,跟軒轅聊,跟石玉聊。聊他們從小到大的趣聞醜事,聊當今武林天下的軼聞趣事。晚上她只好跟這屋裡面唯一的一個女同胞石芳聊。可是石芳不像其他人那樣會配合她,主動找話題來引開她的注意力。總是冷潔問一句,她就答一句。這不,才幾個來回下冷潔就已經找不到話題了。
思維一停下來,疼痛的感覺就佔了上峰。冷潔咬牙忍著疼痛,講思緒轉到床邊埋頭做著繡活的石芳身上。她覺得像石芳這樣從小在大戶人家裡當丫頭的姑娘,應該像晴兒那樣很會體貼人才是吧?一想到晴兒,她發現自己非常想念那個會為傻主子急著拼命的可愛晴兒了。不知道她在將軍府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吃飽穿暖?有沒有人教她讀書習武?有沒有受人欺負?不如等下次回京城的時候偷偷去看看她。
可是這個石芳的個性,冷潔實在是不怎麼喜歡。石玉能讓她到這裡來,就說明是很肯定她的能力的吧。可是她為什麼總是一副愛理不理,冷冰冰的樣子呢?這是她本來的性格嗎?她總覺得石芳似乎對她帶著一些牴觸情緒!難道因為她們同是女人,同性相斥的關係?
又或者是因為她沒有找到石芳感興趣的話題?想想也是哦,古代女人該會的那些三從四德,書畫女紅,嬌弱認命,楚楚可憐……她是一樣都不沾邊。突然,冷潔想到一個話題,她想這回石芳一定會感興趣了吧?
“石芳,你家王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果然看見十方眼睛一亮,雙頰泛紅。但是隻一瞬,她就恢復鎮定,抬頭反問道:
“三門主應該認識我家王爺吧?不然您也不會為了他獨闖英王府。他也不會特意寫信讓奴婢來侍候您。”
好重的酸味!冷潔不自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原以為她會很樂意聊她家主人。卻沒想到莫名的就成了她的假想敵了。現在什麼都不用想了,對於這種亂吃飛醋的小女人,冷潔覺得跟她無話可說了。閉眼說道:
“我要睡了,你也回房去睡吧!”
“三門主放心睡吧!為三門主守夜是奴婢的責任。”石芳頭也沒抬,一邊低頭繡花,一邊答道。
冷潔現在覺得連沒有受傷的頭也開始絞痛了,不耐的命令道:
“我又沒死,守什麼夜啊!如果你要繡花請回你自己房間去。”
石芳停下手中的繡活,起身說道:“奴婢就住隔壁,如果三門主有什麼需要奴婢做的,只要大聲吩咐一句就行了。”
“知道了,你出去時記得將門給我帶上。”冷潔閉著眼答道。
聽到了關門聲響起以後,冷潔才睜開眼。望著窗外的黑夜,想像著自己現在已經回到了二十一世紀。想象著自己正處身於車來人往的高樓大廈之間。想象著正在執行任務的驚心場面……可是,為什麼還是那麼痛啊!
都說人在生病受傷的時候,心理上也會跟著脆弱。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想念家人,想念戰友,想念同事,想念二十一世紀的一切,包括那個傷她至深的男人……想著想著,眼眶裡面不知何時聚集的水霧,如決堤的黃河之水,氾濫成災,一發不可收拾。
緊接著由外至內,似皮肉分離,肝腸寸斷般的疼痛將她折磨到欲咬舌自盡,以求解脫。
躺在床上的軒轅翻來覆去 無法入眠。他受過劍傷知道那種痛楚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而夜深人靜時是傷口最痛的時候。軒轅似乎看見了冷潔咬牙忍痛的樣子。再想到白天強忍痛楚跟他們談笑風生的情形,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發酵,一股酸澀的感覺正慢慢滋生。
不行,她是為救他而傷的,他怎麼能獨自安枕。軒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