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殺剛離開,護院,家丁,丫鬟衝了進來。
這一夜錦繡苑的火燒得很大,大火將西城照得通亮,而後便——燒過了頭。整整燒了半個呂府。
大火到早晨才撲滅。
站在錦繡苑的廢墟前,顧梓菡看著呂榮略帶歉疚地道:“呂大人,不好意思。打了個盹不小心打翻了燭火,沒想到會這樣。”
她真的是隻想燒錦繡苑的。
呂榮露著僵硬笑地道:“無妨,姑姑沒事便好。都是丫鬟不好,沒伺候好姑姑。”
呂榮心裡滴血,這些年修葺呂府他沒少花銀子。單這錦繡苑院裡的假山,便是他讓人從北齊採了一整塊巨石,五十名能工巨匠打磨雕刻了整整三月,加上從北齊運回,足足花了他一千兩。如今被火燻得全然沒了當初的模樣。更別提其他的地兒了。
顧梓菡嘴角微揚,看呂榮這憋屈的樣子看來這呂府她是燒得爽快了。早知她乾脆給他燒個全好了。
不過呂榮,此番這火便是一個開始。他日她要的不是半個呂府被毀,而是整個呂氏家族!
原本還有兩日的教習,因為呂府的這場火,宜妃下了令讓菡姑姑立馬回宮請罪。還做了模樣給呂家人看,派了兩名侍衛來“護送”菡姑姑返宮。
顧梓菡跟在侍衛身後從西門進了皇城,走在宮道上。
突然,前面侍衛停了下來,走到一旁側身低頭讓出道來。
如此陣仗應該是有親王級的人物,這是外城,後宮嬪妃是不能來的。
前方一行人緩緩走了過來,前後各四名帶刀侍衛,而後是八名宮女,四名太監抬著轎椅,轎椅上坐著名穿著白色衣衫的男子。
白皚皚的雪色之中,男子俊秀之中透著優雅,優雅中帶著尊貴,尊貴中卻又給人一種疏離。仿若獨成一個世界,他的世界裡乾淨空無除了他自己沒有別的。
顧梓菡微愕,水眸微閃。
是他——
四爺,他回京了!
顧梓菡雙手抱在胸口,那裡心跳很快。
他還是如八年前一樣,除了眼裡那仿若看不見一物的空無。
他從遠處緩緩而來,身後黑色披風映入顧梓菡眼中。
如此場景仿若八年前一樣,白衣從她身旁而過微停,一件黑色的披風搭到她肩頭,帶著暖意。是那個落魄夜她得到的唯一的溫暖。
顧梓菡回神,見他們走趕緊低頭。這一刻,她心裡竄出一抹深深的自卑感。她不想讓他看見此刻的自己。
沒了面紗的遮掩,扭曲了的左臉肌膚看得讓人噁心。
一行人從他們身前而過,慢慢走遠。
其他人都起了身,但顧梓菡卻依舊低垂著頭。
“怎呢,姑姑?”一旁鳴鳶見她愣在原處,問道。
顧梓菡回神,微微搖頭,“走吧,娘娘還等著。”眼簾下不經易地劃過一抹悲哀。
而後向前方走去。
她在想什麼,又在期待什麼,他即便回來了又如何。她與他終究是不會有交集的人,年少時的憧憬也便只是個夢而已。
 ;。。。 ; ; 丫鬟撩開門簾,二人進了屋。
呂老太坐在一旁的屏風下的太師椅上。
張姨娘也在,陪坐在旁。
屏風是上好的松木雕刻的,一副百子千孫圖。看得顧梓菡諷刺。當年呂老太便是以這藉口讓爹娶姨娘,才有了後來的張姨娘的。
顧梓菡走到其跟前,清淡的聲音打了聲招呼,“呂老太。”
呂老太露出一抹慈祥的笑而後對著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快給菡姑姑拿個湯婆子來。”
一旁丫鬟遞了湯婆子,顧梓菡只看了一眼,身旁鳴鳶拒絕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