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裡的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看著當今皇后與太子,在宮女、太監的陪同下緩緩走出了酒樓。
夜色下的太乙城,依舊是人來人往,但這一條街道顯然不是,雖然是依舊燈火通明,但整條街道上,除了這一家酒樓有客人外,其他酒樓除了亮著的燈光,裡面是連個影子都沒有。
這些武媚也透過連鐵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坐在馬車上假寐的武媚緩緩說道:“你這一套跟誰學的?整條街被你封的嚴嚴實實,光亮著燈,不讓人家做生意,你這個太子還想獨斷專行不成?”
“您這就冤枉我了,這不是您來了嘛,兒臣每次出來都是跟著人群晃悠,您這可是第一次來太乙城,兒臣得為您的安全著想,萬一都想看一看母儀天下、長得又漂亮美麗的皇后……哎呀哎呀,錯了母后。”李弘馬屁沒拍好,拍到了馬蹄子上去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去你那太乙城禁區看看?”武媚美麗明亮的眸子緩緩睜開問道。
“您隨時都可以去,要不明天?反正現在兒臣也忙的差不多了,這太乙城的商人也走的差不多了,還剩下一些要麼是有生意的,要麼就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還想等等看的,沒啥事了。”李弘往半梅身上靠了過去,舒舒服服的窩在人家宮女的懷裡。
武媚無奈的在心裡嘆口氣,懶得看那德行,扭頭看著窗外,玻璃上映著她嬌美的面孔,一閃一閃的。
連著幾日,武媚確實見識到了李弘的手段,無論去哪裡,都是封道封道封道,而這種低調奢華的排場,也讓習慣了皇家排場的武媚,難得的一連幾天感到新鮮,也就由著李弘的性子折騰了。
她也看出來了,這是李弘當著其他宗室得面在刻意賣弄,顯擺。千金公主、弘化公主、曹王李明等人,在被武媚召見了一次後,便就開始各奔東西,回自己的老巢琢磨下一步該怎麼辦了,坐以待斃在這種事情上,可不是他們的性格。
但今日遊太乙山,武媚是拿定了主意,今日出行,絕不能再按小東西的方式來做,而是要按她的方式來做。
太子六率的隨行保衛,被武媚否決了,‘神話’的暗中守護,被否決了,就連白純等人,武媚都被拒絕了,只讓李弘帶了白露與小寒兩個宮女,剩下的,全都是武媚這次來太乙城的人。
“母后,不可,兒臣不同意。”李弘撅著嘴,站在五樓武媚的寢室內說道。
武媚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瀟灑撣了下身上的衣服,扭頭問道:“怎麼樣兒弘兒,母后穿著你父皇的男裝不難看吧?”
李弘生悶氣的坐在軟軟的坐塌上,看了一眼說道:“母后,窄袖衫裙登山不礙事的,您幹嘛要穿父皇的圓領長袍?”
“你都準備了,放在這裡誰知道你父皇什麼時候可以穿一次,母后替他穿一次有何不可?”武媚不理會李弘臉上的不滿,及腰的秀髮已經被半梅像男子般束了起來,一個精緻的幞頭,被半梅小心翼翼的戴在了頭上固定好。
此時,只見鏡子裡出現了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清秀文士,一身淡青色的圓領長袍,纖細的腰身繫著一根革帶,一塊流光溢彩的玉佩懸於腰間,腳穿一雙鹿皮薄底中靴。
潔白如玉的脖頸兒、粉嫩細白的臉頰、明亮可人的眸子,細挺誘人的瓊鼻,整個人英姿颯爽、明淨清新。
“不施粉黛輕峨眉,但妝素裹總相宜。您可別讓我父皇看見了,要是看見您這幅樣子,恐怕就從眼裡拔不出來……。”李弘蹭的從坐塌上起身往外跑。
武媚似笑非笑的揹著手走出來,道:“原本前面聽著還像個樣子,後面越說越沒譜了,看來你這段時間是沒人管教了!”
“我這是誇您好不好?”李弘委屈的說道。
半梅跟在武媚身後,低頭輕聲笑著,自從皇后來到太乙城這幾日後,越來越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