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口口
陽光透過廊簷,投落在摟花窗欞上,輕風徐來,光影搖曳,除卻籠中鳥語,周遭一片寂寥。
九曲廊下,碧紗窗膠,康浩以時作枕,懶洋洋靠在一張繡褥椅上,雙目虛固,不言不動。
表面看來,他好像無所是事,欲藉那張軟椅,假寐片刻,享受這無邊寧靜,實際上,其內心正思潮起伏,紊亂得就像一堆攪亂了的線團。
——自從由湘琴口中證實了一劍堡堡主夫人確曾患染過瘋症,康浩便開始惶惶不安,雖說已是十年前的舊病,但誰也不敢有沒有痊癒?那麼,她所提到的關於師父的種種,究竟是真實的?抑或僅是一些瘋話呢?
如果是瘋話,何以聽來如此逼真?如果是真實的,這個連駱伯父和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她又怎麼會知道?
他反覆思索著這個問題,始始尋不出正確的答案,信疑之間,難作取捨,以致有人輕輕推門走了進來,他也毫無所覺。
那人探首望望廊下,不禁搖了搖頭,順手榻上取了一條薄毯,躡足走近椅邊,將毯子輕輕覆蓋在他的向上……
康浩一驚,霍地挺身跳了起來。
那人想不到他會突然躍起,身不由己,“噔噔噔:向後連退了三四步,薄毯也拋在地上,頻頻舉手拍著胸口道:“啊!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康浩這才看清竟是袁珠,連忙拱手陪禮道:“在下沒想到會是袁姑娘,失禮!失禮!”
袁珠臉上一陣紅,強笑: “我還以為康少俠睡著了呢!園子裡有風,擔心你會受涼……啊!真把我嚇了一大跳……”
她一向端莊嫻靜,不似袁玉那樣喜歡笑鬧,此時頰上陣紅陣白,也不知道是為了自己的舉動感到羞赧?抑或受驚之後,猶有餘悸。
康浩連聲陪罪,道:“多謝姑娘盛情,其實,在下只是閉目養神,並沒有睡熟;不料竟魯莽驚了姑娘,尤心之過,請多原諒。”
袁珠垂首笑道:“這也不能全怪你,是我進來的時候,太輕了些。”
說著,俯身想拾取地上的薄毯。
恰好康浩也正探手去拾,兩人各自拾起薄毯一角,突然發覺對方已經拾到手中,又同時鬆手,那薄毯重又掉了下去。
袁珠頓感雙頰配紅,一顆螓首垂得更低……
康浩忙笑:“不敢勞動姑娘,還是在下自己來拾吧!”
這一次,袁珠沒有再伸手,直待康浩拾起薄毯放回榻上,才緩緩抬起頭來,說道:“小琴身子仍很虛弱,吃過藥以後,已經由二妹伴著休息了,但她惦記康少俠,怕你悶著無聊,特地叫我來陪康少俠去堡中處處走走。”
康浩笑道:“琴妹真拿我當客人看待了,瞻仰一劍堡的時間尚多,如果袁姑娘滑旁的事,何不就在此地小坐片刻,在下正有點事想請教!”
袁珠微一遲疑,道:“這……也好,我去叫丫環們送些點心來……”
康浩道:“不必了。那邊廊下很清靜,咱們就去那兒坐坐如何?”
袁珠欣然頷首,款款移步跨出迴廊,兩人各取了一隻鼓凳,面向花園,坐了下來。
康浩試探著問道:“袁姑娘府上和二莊一堡都很熟悉,想必知道一劍堡和抱陽山莊的姻戚關係?”
袁珠不覺笑了起來,道:“一劍堡主夫人和抱陽山莊的莊主夫人,乃是同胞姊妹,這件事武林中人人皆知,並不是什麼秘密呀?”
康浩道:“但不知兩位夫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袁珠道:“自然抱陽山莊莊主夫人的年紀大,她今年都四十五歲了,易伯母才四十歲還不到。”
康浩問道:“她們姊妹也是武林俠女麼?”
袁珠道:“不錯,當年武林中頂頂有名的‘梅谷二喬’便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