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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一人,而在洞開的城門前卻有單人獨騎靜靜地站立在那裡。那人一身白衣,臉上照著一個黑色的鬼臉面具,瞧不見真是的相貌。

還未等負責叫陣的裨將開口,白衣人便當先開口大聲說道:“獨孤將軍遠道而來,高鑫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高興的聲音甚是洪亮清越,遠遠地傳了開去。

“高公子客氣了,老夫只是區區一介武夫而已!”獨孤永業眉頭輕挑,越眾而出,遠遠地看著靜謐的齊州城大聲說道。雖然他已人到中年,但卻中氣十足,聲音甚是渾厚,沒有高興那般洪亮,卻也能讓人清楚地聽到。

獨孤永業的語氣不溫不火,似乎面對的不是自己的敵人。按理說,獨孤永業應當稱呼高興總督,但後者畢竟是北齊的叛賊,官職哪裡有官方的公認,若是獨孤永業如此稱呼,怕是會遭人詬病,是以才稱呼“公子”。

對於高鑫,獨孤永業從內心來講是有些佩服的,並不想與之為敵。整個北齊,如今有三片樂土,其一是獨孤永業治理的洛州,其二是隋王高長恭治理的淮州和西楚州,其三就是高興治下的山東、江蘇兩省。

這三個地方,百姓生活最富足安定則首推高興治下。雖然獨孤永業和高長恭都是一等一的人才,無論為政治軍都很出色,但在他們的頭頂卻有北齊朝廷,這就註定他們行事時頗多掣肘,遠不如高興治下開明。

為官者,不僅要忠君愛國,更主要的卻是尊重自己的職業,為百姓謀福。這一點,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北齊官員是做不到的,他們只知道媚上欺下,他們的眼中只有金錢和權力。雖然其中有相當大的原因在高緯身上,但這卻不是官吏貪汙**,肆意橫行的藉口。

對於抵抗北周東伐,獨孤永業的態度是非常積極的,但對於平叛他卻沒有主動請纓,實在是他太清楚什麼是“官逼民反”,不願意同胞自相殘殺。尤其是山東、江蘇兩省在高興的治下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讓他更不願意出兵來攻。

可惜此番高緯龍顏震怒,嚴令年關之前就要蕩平叛賊,獨孤永業就算再是不願,也不得不點兵前來,然而他的內心卻是悵然而糾結的。

高歡在世時,北齊兵強馬壯,國富民強,讓北周難有喘息之機,更是奪取了江淮流域的廣大土地。然而不過區區十數年,北齊國力一落千丈,內憂外患,早已是殘破不堪。下次北周來攻時,是否還能抵擋得住,獨孤永業心中也沒底。

高興爽朗地大笑一陣,然後說道:“獨孤將軍謙虛,您一身奮戰疆場,讓周人無法東進,實在是大齊的英雄。小子雖然年輕識潛,但您的威名卻是早已如雷貫耳。”

說著,高興一抖馬韁,胯下駿馬四蹄飛揚,眨眼間便來到獨孤永業身前一箭之地站定。

當看見一身白色儒衫,頭戴鬼面具的高興隻身一人出現在己方陣營前時,不僅是洛州軍,就連獨孤永業也有些吃驚。面對己方五萬人,高興居然單人獨騎,毫無懼色,如此膽色怎不叫人震撼。

“早就聽聞高公子膽略武勇常人難及,老夫原本不信,今日一見方知傳聞不虛啊!”仔細地將端坐馬背上的高興打量了一遍,獨孤永業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獨孤將軍謬讚了,小子愧不敢當。”高興不好意思地輕笑一聲說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高公子過謙了!”獨孤永業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說道這裡,他話鋒一轉,面色變得嚴肅而沉重,緊緊地盯著高興問道:“高鑫,你可知皇帝已經下旨著隋王與老夫討伐於你?”

“知道。”高興坦然回答。

“既然知道,那你還不束手就擒,快快投降?”獨孤永業厲聲大喝道,氣勢甚是驚人。

“獨孤將軍,也許在你們眼中,小子只是大逆不道的叛匪,然我要說的是,男兒在世,不說轟轟烈烈,成就多少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