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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ldo;這碼子事沒什麼意思嘛。&rdo;我走出會場時對身邊的一位神色像是莊稼人的說道。

&ldo;大部分人還和往常一樣嘛,&rdo;他說:&ldo;參加過很多這種拍賣會嗎?&rdo;

&ldo;沒有,&rdo;我說道:&ldo;實際上是破天荒頭一次呢。&rdo;

&ldo;出於好奇,是嗎?我沒看見你開過價嘛。&rdo;

&ldo;我只是想看看拍賣是怎麼進行的。&rdo;

&ldo;這個,還是和平常一樣嗎。你知道的,他們只想知道誰有興趣。&rdo;

我大惑不解地望著他。

&ldo;我可以說,這次拍賣只有三個人在競爭,&rdo;這位朋友說:&ldo;一個赫明斯特人威特拜,建築商,你知道的;還有戴克漢和柯比,替利物浦一家公司開價;我知道,還有倫敦的一匹黑馬,可能是個律師。當然,競標的人可能不止這些,但在我看來,這幾個人是主角,大家也都這麼說。&rdo;

&ldo;因為這處地段的名聲不太好嗎?&rdo;我問道。

&ldo;呵,你也聽說過&l;吉卜賽莊&r;了,是嗎?那僅僅是鄉下人的說法。鎮公所多年以前就該把那條公路改造了‐‐那是條枉死路。&rdo;

&ldo;可是那處地方的名聲可不太好吧?&rdo;

&ldo;我告訴你吧,那根本就是迷信。再怎麼說,我剛才說過的,現在真正的交易卻在幕後呢,你知道的。他們會再去出價錢,我想。利物浦那家或許會得標。我看威特拜不會出的太高,他喜歡揀便宜。最近,多的是地皮進入市場等著開發呢。話又得說回來了,能出的起價買這塊地方的人並不多,要把那幢廢宅子推倒,原地再造一幢宅子,他們辦的到嗎?&rdo;

&ldo;這年頭兒裡似乎不常有。&rdo;我說。

&ldo;太困難了,稅金呀,這個那個的,在鄉下還找不到做活的人。這年頭兒裡,人人寧可花幾千塊錢,到城裡買套豪華公寓,住在一幢現代化的十六樓上。鄉下這種又大又不方便的住宅,在市場上是個累贅。&rdo;

&ldo;但是你可以自己造一幢現代宅第,&rdo;我爭執說:&ldo;節省點開支的。&rdo;

&ldo;可以的,只不過這很貴,大家又都不喜歡孤零零住在裡面。&rdo;

&ldo;也許有些人喜歡吧。&rdo;我說。

他哈哈笑著我們就分手了。我一面走,一面皺起眉頭,對自己也莫名所以,信步走去,沿著夾道樹木的公路,也沒認真注意,走到了什麼地方,沿著公路上坡,到了公路的急轉彎這裡,在路兩邊的樹木中,這條路一直逶迤到沼澤地。

所以我走到公路中這處地方,在這我頭一次見到了愛麗;我前面已經說過了,他就站在一棵好大的數旁,她的神色,如果我能解釋的話,就象一個人一剎那前還不在,卻突然出現了,就像是從這棵樹裡出來的。她身穿一身暗綠的蘇格蘭呢料衣服,頭髮象秋天樹葉的那種柔柔淡淡的棕色,好象有點兒夢想氣質似的。我一見到她就站住了。她在望著我呢,嘴唇張開著,神色有點驚慌;我想我有點慌張,想說點什麼,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ldo;對不起,我……我並不想嚇你一跳,我不知道這裡有人。&rdo;我說。

她說話了,聲音非常斯文,真是個小妞的聲音,但並不完全是。她說道:

&ldo;不要緊,我也不知道這會有人。&rdo;她略略向四周望了望說道:&ldo;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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