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
他活動了一下雙手,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內侍,說道:“天寒地凍的,公公拿去喝茶吧。”
內侍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一眼,見沒有人注意這邊,就毫不客氣地收下了。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壓低聲音說道:“陛下今天早朝下來心情不太好,郭大人您多注意著。”
郭湛安點點頭,說道:“多謝公公。”
內侍笑道:“哪裡的話,郭大人請。”
郭湛安跟在內侍後頭進了書房,入眼之處不少奏摺都被扔到了地上,顯然是李崇浩氣急之時摔的。
他只當不知,拜道:“下官郭湛安拜見陛下。”
李崇浩不耐煩地說道:“起來吧。”
郭湛安起身,束手站在一側,也不說話。
最後還是李崇浩氣消了,開口問道:“西北那過得慣麼?”
郭湛安回答道:“多謝陛下關心,許州除了冬天比京城和桐花縣都要冷以外,其他倒是沒什麼住不慣的。”
李崇浩笑了幾聲,又說道:“你一個年輕人怎麼比我還不如,我年輕時候也是去過許州的,冬天不過如此。”
郭湛安也不替自己辯解,奉承道:“陛下有龍氣護體,自然不是我等可以比擬的。若是陛下能再去一次西北,讓西北的老百姓們也沾染一些龍氣用來護體,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李崇浩笑罵道:“你一個讀書人,還信這些東西?怎麼,許州那些百姓大多都是本地人,他們都不能適應許州的天氣了?”
郭湛安如實回答道:“這兩年許州格外冷,今年比去年更冷,秋末不到就下雪了,不少農田裡頭的莊稼還來不及收割就被雪凍壞了,更別提那些牲畜,死了好多。”
李崇浩有些驚訝:“我看這兩年許州交上來的稅收倒是和以往一樣,怎麼,你們是想了什麼辦法填補的?”
郭湛安苦笑道:“陛下英明,這兩年交上來的,都是百姓們前些年積攢下來的。家家戶戶都把新米交上來,家裡吃的都是陳米;還有那些蔬果,都是百姓們從牙縫裡省下來的。”
李崇浩不為所動:“你該不會是想求我減免明年的賦稅吧?”
郭湛安忙道:“陛下誤會了,許州百姓能在許州安居樂業,全靠陛下的大軍。將士們的軍餉還要靠著這些賦稅,不管是我,還是許州百姓們,都萬萬不敢動這個念頭。只是懇請陛下能夠將賦稅中的一些用其他東西來填補,既減輕了許州百姓的壓力,也好給陛下博得一個體恤百姓的好名聲。”
李崇浩聽到最後,不由有些動心——反正許州每年交上來的那些東西他都看不上,換一種便換一種吧。
想到這,李崇浩便問郭湛安:“你有什麼打算?”
郭湛安慢慢解釋道:“我之前上書戶部,請了兩位疏浚郎來許州,疏浚郎們都說許州土壤和氣候限制了農業的發展,就算想出法子解決水源問題,畝產仍然很低。所以下官琢磨著,可否用鐵礦來換大米蔬果。”
“鐵礦?莫非是塔韃人用來製作兵器盔甲的鐵礦?”
“正是。”
李崇浩這下是真的動心了——塔韃鐵騎所向披靡,很大程度上依靠的就是塔韃草原出產的這種特殊的鐵礦。如果許州真的能得到這些鐵礦,那他的皇位就更加穩固了。
不過,李崇浩心中還有一層猶豫:“這鐵礦是在塔韃的土地上,許州百姓如何能獲得?”
郭湛安解釋道:“如今塔韃已經大亂,寧古漢的部落有陛下提供糧草馬匹和兵器盔甲,正在草原上與其他部落征戰。加上他還派人去其他部落散佈謠言,使得其他部落人心惶惶,如今草原上已經沒有部落有那麼多力氣來注意我們了。我聽說距離許州不過三百里就有一處鐵礦,因為距離本朝邊境較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