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喊叫一般,帶著一種罕見的尖銳。
覓青和緊跟在身後的宋單都嚇了一跳,守在城樓上的內監說道:〃豫親王剛剛回來,正在裡面與幾位大人商量事務呢。〃
蘇謐立刻向殿中走去,走到殿門,幾個剛與齊皓商量完事務的輔政大臣正要離開,看見了蘇謐的身形,無不露出疑惑的神色。
蘇謐來不及與他們計較,匆匆地進了屋子。
齊皓正在對著一張地圖參詳。抬頭看見蘇謐走進來,驚奇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蘇謐平息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蘇謐的話還沒有說完,齊皓就已經變了臉色,〃你說什麼?這一次遼軍是走的斷墉關,怎麼可能?這……〃
齊皓的話戛然而止,如果這是真的……
讓遼軍入關,倪源難道瘋了,他能夠得到什麼好處?難道他就不怕遼軍與南陳勾結,將他也趁機消滅?
不對,遼軍不敢這樣幹,如果遼軍真的是走的斷墉關路線的話,那麼他們的糧草供給都是掌握在倪源的手中,倪源必然是早已經與他們達成秘密協議了。
齊皓的心思飛快地轉動……
如果真的是這樣,倪源就是早有預謀了,齊皓簡直不敢想象這樣的後果。
這個想法簡直太過於恐懼。可是在他的心裡頭,卻隱隱覺得這是極有可能的,他竭力想要想出什麼理由來否定這個假設,可是他思慮得越深入,這份恐懼和疑惑就像是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
如果自己是倪源,我應該怎麼辦?對了,要先將齊瀧引誘離開京城,控制在自己手中。然後還需要讓自己的兒子親隨這些人找個藉口趁機離開。
再放遼軍入關,當然先要與遼軍達成協議,或者割地或者賠款,遼軍狼子野心,早就對中原垂涎三尺,必然會答應。可是引狼入室,不能沒有絲毫的後招防備,尤其是與遼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讓遼軍自斷墉關入中原,就等於完全控制住了遼軍的補充和後方的聯絡,而且墉州還有自己的軍隊,正好可以陳兵邊境,遼人一旦有二心,先從補給上入手,再以兵力壓迫,不怕遼人不屈服。
遼軍攻破了京城,京城之中的門閥勢力、皇室貴胄必然一掃而空。大齊的天子至尊齊瀧此時又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
等他再以剿滅南陳的功勞揮軍北上,那時候天下還有誰能夠與他一較長短呢?而且大齊的皇室貴胄都被屠戮殆盡,只餘下齊瀧一個人孤掌難鳴。不出幾年,或者暗殺,或者禪讓,皇位簡直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齊皓越想越恐懼,越想越覺得一切都是合情合理,如果自己是倪源必然也會這樣做。難道這個天下終究是要……剎那之間,他只覺得手足冰冷,他們都落入了一個局,一個精心佈置的,步步緊逼的,幾乎完美無缺、無懈可擊的局。
〃現在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蘇謐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如果真的是倪源的計謀的話,必然會設法讓遼軍儘快攻入京城的。〃
〃對了!〃齊皓猛地反應過來,如果此事真的是倪源的計謀的話,那麼倪源那邊的援軍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但是居禹關那裡真的是安全無礙的話,十幾天之後,必然得到訊息,有援軍回來救援的。甚至不必居禹關的人馬,慕輕涵帶領的人馬剛剛離開不久,說不定還沒有趕到居禹關呢,得到京城被困的訊息必然會調頭往回趕。
所以,對於倪源來說,要攻破齊京,一定要儘快。
這麼說來……
齊皓立刻大步走出,向外面的將領喝問道:〃如今的守將之中有誰是與倪源有舊的?!〃
幾個等待著回稟事務的將領愣了一愣,有一個人道:〃今天負責輪守城門的曹將軍就是倪尚書的舊部,剛剛在上一次的戰爭中替下來,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