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崔家依附蓬萊道門,此行任務很是艱鉅。
崔克禮嘆息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總之這件事,崔某沒有置身事外之理。”
李曄點點頭,崔克禮說的話,也是他的想法。
兩人又聊了幾句,不知怎麼,就說到了平盧新任節度使的話題。
崔克禮露出追憶深思之色:“平盧新任節度使,乃是安王殿下。安王扳倒大奸臣韋保衡,匡扶陛下剷除宦官禍害劉行深、韓文約的事,已經傳遍了天下,想必公子也有所耳聞。崔某跟大多數人一樣,對安王殿下也是敬仰不已。但有一件事,公子肯定萬萬想不到。”
說到這裡,崔克禮露出由衷的笑意,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頗有些期待的看著李曄,等李曄問下去。
李曄忍俊不禁,忙問道:“何事?”
崔克禮笑了兩聲,眼神溫暖:“這個安王殿下,實際上是崔某的親外甥!公子沒有聽錯,安王殿下的生母,就是崔某的親姐姐!”
李曄啊了一聲,趕緊露出激動敬仰之色,睜大了眼睛問道:“竟有這等事?先生是安王殿下的親舅舅?失敬失敬!”
崔克禮對李曄的反應很滿意,嘿嘿笑了兩聲,談性極為濃厚:“這個年輕的安王殿下,也就是我外甥,可是個傳奇人物啊,比他生父老安王李峴,還要具有傳奇色彩!安王年幼的時候,二十年不能修行,莫說成就練氣,連凡人境都無法達到。那時候,滿長安城的人,都對他不屑一顧,各種難聽的話滿天飛,什麼虎父犬子,什麼生來命賤,難聽到了極點。就在前些年,宗室裡還有人,企圖謀取屬於他的安王爵位,你說這些人可很不可恨?”
說著,崔克禮就直勾勾看著李曄,等他應和。
李曄連忙附和道:“當真是可恨!”
崔克禮笑容更加燦爛,快意道:“但是沒想到,安王殿下去了一趟沉雲山,就得到了袁天師的傳承,一日之間,成就練氣!這是何等壯舉?試問普天之下,可有第二個人,修煉一日,就能成就練氣的?這還不算,安王殿下接下來,就奪得了出仕考核第一的成績,還戳破了邢國公謀害百姓的陰謀,名聲大震,出仕便是四品長安府少尹,堪稱一飛沖天!”
李曄見崔克禮又向他看過來,連忙露出崇敬神往之色:“真是厲害啊!”
“那是自然!”崔克禮自豪的微揚下顎,不過旋即,他就長嘆一聲,面色也沉重下來,“現在,天下人都知道他懲惡除奸的輝煌榮耀,但有幾人能夠體會,他之前二十年所受的苦楚?唉,我那姐姐嫁給李峴,本就為宗室所不喜,他年少時又被稱為廢物,可想而知過得有多悽慘。崔某生平唯一一次遠行,就是在他三歲的時候,去長安探望,那時候姐姐還在,就抱著他抹淚,訴說種種不易”
說到這裡,崔克禮呼吸有些紊亂,眼眶也紅了起來,他這副模樣,讓李曄一時不知所措,感情這便宜舅舅,對他感情很是深厚啊。
崔克禮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拾心情,轉而咬牙憤恨道:“老安王李峴那廝,就知道江山社稷,整日裡忙於公務,四處征戰,完全不能體會他們娘倆的苦處,實在是不當人父!”
李曄又啊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不說這些。”
崔克禮搖頭嘆息一聲,“這回聽說安王到平盧來出任節度使,崔某和家父都是很高興的,有意幫助他在平盧站穩腳跟。崔家勢小,安王受苦的那些年,崔家都沒能幫到什麼,家父跟李峴那廝也不對付,鮮少去長安走動,所以我們一直很愧疚。”
說到這裡,崔克禮眼神低沉了幾分:“這回蓬萊召開仙道大會,意欲掌控整個平盧,崔某和家父都極為反感,但是家父已經老邁,邁不動腳步了,而且我這些年無心族內事務,只是一心耕讀,說不上什麼話,然而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