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雙目通紅,臉上殺機畢現,咬牙道:“好!上官將軍,你只管上陣,若是狼牙都敗了,朕讓十萬神策軍給你們陪葬!”
“謝陛下!”上官傾城抱拳退下,不久,就帶狼牙都從大陣中衝,去攔截攻勢最為兇猛的鳳翔軍部曲。
田令孜張了張嘴,啞口無言,他沒想到李儼這麼狠,連神策軍陪葬的話都說的出來。然而李儼雖然荒廢政事,但說出口的話卻還是作數的,尤其是此時。
田令孜背後冷汗直冒,感受到莫大壓力。
如果狼牙都真敗了,莫說李儼要十萬神策軍陪葬,怕是不用李儼下令,神策軍就要灰飛煙滅——最不濟,李昌言挾持李儼後,一定會把神策軍掌握在手裡,田令孜也不可能再做神策軍中尉。
念及於此,田令孜陡然轉身,面色猙獰向身旁的軍使下令:“傳令全軍,要是狼牙都有什麼閃失,指揮使以上,全都給咱家自裁陣前!”
“得令!”軍使凜然應諾,轉身飛快去傳令了。
在狼牙都殺將出去,攔住了攻勢最為兇猛的鳳翔軍後,原本陣腳不穩,已經快要潰敗的神策軍,都是精神一振。
而在田令孜的軍令傳達到位後,各部將士在指揮使以上將校的率領下,開始不要命的拼殺。
如此,雖然沒有挽回局面,但至少退得沒那麼快了。原來看起來頂多再過一個時辰,就要丟盔棄甲潰逃的大軍,看起來還能再多撐一會兒。
狼牙都迎上的是李茂貞的部曲,交戰沒多久,就衝散了李茂貞部前陣陣型,打的李茂貞部節節後退。
陣中,李茂貞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神色複雜。
他眼中有很多色彩,但唯獨沒有憤怒與仇視。在狼牙都勇猛精進的當口,李茂貞甚至沒有調遣部曲反擊,而是隻身掠去王建的軍陣,把他從廝殺中揪了出來,拖到陣中。
“宋文通,你要作甚?我殺得正爽!”王建虎目圓瞪。
李茂貞冷冰冰道:“再殺下去,神策軍就真的潰敗了。”
王建往地上一坐,周圍的將士,舉著大盾就蓋過來,把他倆蓋在裡面,隔絕了天空與箭雨,“那怎麼辦?安王那邊一點訊息都沒有。咱們就算想要放水,也不能做的太明顯,李昌言盯著呢。而安王要是沒有衝破重圍,萬一被那些僧人”
“沒有萬一!”李茂貞不等王建說完,就厲聲打斷了他,而且白皙的臉上滿是寒霜,盯著王建的雙目更是閃爍著殺氣。
王建雙手一攤:“剛才我可看見了,狼牙都在衝你的大陣。你這麼快就被對方衝亂了前陣,接下來你怎麼跟李昌言交代?”
李茂貞冷笑道:“怕什麼,狼牙都衝退了我部,就會來衝你的大陣,誰讓你的部曲衝得那麼靠前?”
王建啞巴吃黃連,愣了半響,最後砸著兜鍪道:“你那計劃到底靠不靠普,要不然咱們不等安王,乾脆直接調轉兵鋒,去衝李昌言算了,他那裡現在沒多少部曲。只要沖走了李昌言,咱們就是護駕功臣,趕明兒鳳翔節度使,至少也是咱倆中的一個。”
李茂貞嗤笑道:“李昌言的親信部曲就在側後,一直沒動,且不說我們能否打贏,鳳翔軍內部一亂,狼牙都帶著神策軍趁勢殺過來,鳳翔軍拿什麼擋?到時候鳳翔軍死傷無數,田令孜那陰狗,說不定就會把鳳翔軍直接滅了,那還有你我什麼事?別說加官進爵,腦海都要搬家。”
王建呆了呆:“田令孜會這麼狠?”
李茂貞冷冷道:“平定黃巢之亂,田令孜什麼都沒做,手裡半分軍功都沒有,事後朝廷封賞功臣,他的地位就岌岌可危。眼下有機會撈到軍功,他憑什麼手軟?”
王建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不禁苦了臉,長嘆道:“這世道,想往上爬怎麼就這麼難?”
李茂貞道:“所以必須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