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聚集到自己麾下,會有怎樣的好處自然是不用多言。
上官傾城不無失望道:“可惜普王並不知道那些人是誰。”
李曄笑了笑:“不用失望,這是個好訊息。”
上官傾城不解:“好訊息?”
李曄道:“若是普王知道他們是誰,朝廷自然也知道他們是誰,那他們就會被朝廷抓捕現在他們沒有暴露身份,則說明他們還是安全的,也就是說,日後我還有見到他們的機會。”
上官傾城恍然:“世子明鑑。”
忽而她又擔憂道:“只是如此一來,朝廷還會讓世子襲爵嗎?世子襲爵之後的出仕之路怎麼辦?朝廷、陛下,只怕容不下世子建功立業”
若非李峴突然死於淮南,李曄現今的處境不會這樣不堪,前世也不會流落市井,受盡苦難,最後含恨而死。
甚至可以說,若非李峴死得早,幾年後黃巢能否攻破長安,都還兩說。
李曄的目光穿過門外的重重陰影,落在不知多遠的遠方,彼處是萬里暮色,就連長安城的燈火,也難以將其驅散:“襲爵並不是太大的問題,畢竟障礙已經掃清,至於出仕”
他默然片刻,說了一句讓上官傾城摸不著頭腦的話:“當今陛下,活不了多久了”
宰相府。
屋中燈火通明,韋保衡、康承訓、李冠書聚坐對談。
“面對國公的威壓,而能坦然自若,甚至在明知接不了國公一招的情況下,不惜以命相搏,更能讓王府甲士令行禁止,如此說來,這安王世子非但不是一個草包,反倒是一夜之間,成了難得的俊彥,心性見識手腕俱佳,已經是後生可畏了?”
高居主位的宰相韋保衡,說話的時候眼簾低垂,語氣雖然平淡,但不無嘲諷意味,也不知他是在嘲諷世事無常,還是在嘲諷某些人的無能。
左面小案後的邢國公李冠書,臉色有些不好看,任何人遭遇他這樣的處境,臉色都會不好看的:“曜兒折在安王府,的確是魯莽了些,也怪我平日疏於管教但李曄這豎子,在太玄頂得了袁天師留下的道運,可謂是一夜鉅變,不僅修為轉眼到了練氣二層,心智手腕都進步不小,跟開了竅一樣,跟往常大不相同。”
現為河東節度使,恰好回京述職的康承訓,聽了這話後不無揶揄道:“國公這話說來,莫不是後悔當初謀取那小兒王爵的決定了?聽國公這話的意思,若是當初李曄就有現今的心性見識,國公便不敢惦記他的安王爵位?”
李冠書沉聲道:“康公此言何意?”
康承訓搖頭嘆息:“國公也彆氣惱,只是依照如今的情況,國公是否打算拿安王爵位,去與李曄那小兒交換曜公子?若是果真如此,這豈不成了,國公畏懼李曄那小兒的心性手腕?這事要是傳出去,國公往後還怎麼立於朝堂之上?”
李冠書黑臉道:“康公何必把話說得如此難聽,眼下曜兒在李曄手裡,某能如何?康公今日沒見過那李曄,根本就不知道這小兒,有了多麼大的變化。”
康承訓呵呵笑了一聲:“那小兒變化再大,再如何厲害,能比得上李峴?你我連李峴都算計了,還怕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兒?”
第二十八章 爭鬥
李冠書身子微微前傾:“依照康公的意思,我當如何?”
康承訓笑道:“某哪裡敢對國公指手畫腳,只是覺得國公的顏面,還是不要被一介小兒折辱的好。”
李冠書臉上肌肉抽了抽,他幾乎忍不住要站起身來,好歹忍住,向主座的韋保衡抱拳:“韋公,此事就此罷了,這回曜兒栽在李曄那小兒手裡,也算記個教訓,這王爵不要也罷。待得日後,有的是對付李曄那小兒的機會。”
韋保衡看了李冠書一眼,沒有什麼神色變化,淡淡道:“國公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