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時候也不適合說出來。
掌握權柄,才能擁有絕對的財富資源,用凡間的話說,泥塵道人的目的,一直都是奪取女人、銀子。
至於其它,不過是實現目的的手段罷了。
人主是沒有理想的。
或者說,人主的理想從來都是掌握至高權力。
至於從人主嘴裡說出來的理想,什麼造福蒼生,給黎民福祉,那都是說出來給別人的信的,為的是匯聚眾人為他所用,跟著他拋頭顱灑熱血,為他實現目標。
半響,泥塵道人一口飲盡壺中酒。
他丟了酒壺,哂笑一聲:“如今我們實力還不夠強,只能以天下為棋,換立錐之地。可總有一天,我們會以天地為棋,奪取天地大權!”
第九章 風雲起曹州
對地處黃河南岸的天平軍治州鄆州而言,士也漸漸多了起來。
現如今的天下,好像武將不是兵家戰將,到了沙場上與敵軍對壘時,都不敢抬頭大聲報自己的名字;文官若不是儒門文士文師,都不好意思出任州縣主官。
薛威身後這些戰將文師,能夠讓他在面對一般藩鎮的時候,底氣十足昂首挺胸,譬如說湖南嶺南的藩鎮。只可惜他現在夾在平盧軍與宣武軍中間,面對的是這天下數一數二的諸侯。
幾名文師戰將並不能讓他心裡稍微有些底氣。
薛威的目光一直盯著南方,官道上行人密集,但他等的人卻遲遲沒有出現,這讓他不由得沉重嘆息一聲。
他道:“本帥聽說朱溫從天道秘境中出來已經多日,修為大漲晉升仙人境。鄆州距離汴州不過三百里地,他要是忽然趕過來刺殺本帥,本帥這顆項上人頭,也不知保不保得住了。”
這話說出來,他身後的文官武將都是神色一變。
其中一位老年文官連忙道:“廉使不必如此憂慮。朱溫雖然強大,但也敵不過安王殿下,他哪裡敢在安王殿下的眼皮子地下,孤身犯險來鄆州行刺廉使?要是被安王殿下逮個正著,那就得不償失了!”
聽到這句話,薛威臉色稍微好看了些,但憂慮之色依然沒有消失。
他不安道:“朱溫自然是比不了安王的。只不過安王坐擁河北七鎮與平盧之地,日理萬機,未必顧得上我但願,但願安王眼中還有我這條小命”
薛威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悵然卑微,聲音落在文官武將們心中,讓人怎麼都覺得薛威就像是暴風雨下的一株小草,生死全不能由著自己,只能祈求神靈庇佑。
而神靈是很忙的。
這場景真是說不出的慘慘慼戚。
察覺到眾人的心態,薛威也得自己太過悲觀,他苦笑一聲:“想我薛威,好歹也是手握十萬大軍的一鎮節度使”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後面的話就此咽回了肚子。
他苦等多時的人,終於在官道上出現。
兩騎飛奔而來,一路驚嚇得行人驚叫連連,慌忙向兩側閃避。
那是薛威派往曹州和滑州方向的斥候。
很快,兩名斥候就飛奔上了城樓,在薛威身前拜下。
“快說,前方軍情如何?”薛威轉身急問。
“報軍帥,宣武軍順白溝而下,先鋒大軍已經逼近曹州冤句縣!”稍微年長的斥候率先惶急出聲。他本身是一名練氣中段的修士,受薛威特別委派去曹州打探軍情,所以能夠帶回最及時的敵軍情報。
白溝是一條河流,連線宣武軍治州汴州與曹州,最後匯入鉅野澤,而鄆州就在鉅野澤之畔。
也就是說,宣武軍沿河而下,若是攻佔了曹州,從水路就能直抵鄆州城下!
曹州冤句縣,是曹州防禦宣武軍的唯一橋頭堡,若是冤句被宣武軍攻下,曹州就得直面宣武軍兵鋒,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