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一隻偌大有力的手,耳畔響起牛魔王哈哈的大笑聲,這才勉強收斂了些怒氣。
牛魔王一手攀著猴子的肩膀,親切的作哥倆好狀,對李曄道:“這你就不懂了。當年猴子落入局中,被騙著護佑那禿驢西行,誰不知道天蓬和捲簾就是仙帝派來監視的細作?好好的天蓬元帥,為了順理成章拖後腿,硬是被弄成豬頭模樣,還恬不知恥的裝出一副憨豬性子,成天就會嚷嚷著分行李散夥。你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扮豬吃老虎,很貼切。
“捲簾就更是惡劣了,九世禿驢過流沙河的時候,都被他吃了,那是何等兇惡,評一個仙庭最佳惡犬之名毫不為過。第十世禿驢過來的時候,他被猴子一通亂揍,這才丟了差事。為了彌補差錯,捲簾不得不變成一個挑行禮的。人家怎麼說也是仙庭一員悍將,這等屈辱哪裡能忍?所以一路上就會喊兩句師父被妖怪抓走了、師父和二師兄被妖怪抓走了,哈哈,想想都覺得有趣”
牛魔王身軀偉岸如山,猴哥瘦小就像一根竹竿,前者攀著後者的肩膀摟摟抱抱,怎麼看都給李曄一種嬌花被野豬蹂躪的錯覺,很是不忍直視。
猴哥抬頭狠狠瞪著牛魔王:“你覺得很有趣?”
“難道不有趣?”牛魔王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
低頭接觸到猴哥磨刀霍霍向肥牛的眼神,想起對方西行一路上被真正的豬隊友拖後腿,拼盡全力上竄下跳降妖伏魔的悲慘境遇,是真真切切被當猴耍了——雖然猴哥的確是一隻猴,笑容也不由得漸漸尷尬。
他連忙擺手補救:“無趣,無趣,無趣得緊,哈哈,嘿嘿,呵呵,呵咳,咳咳”
見猴哥陰沉著臉怒氣不減,一身猴毛又要變成刺蝟毛,牛魔王覺得手臂、肩膀被扎得生疼,渾身都不自在,只得向李曄投去無助求救的眼神。
李曄自然有救牛魔王的能力,但眼下卻沒這個想法,這兩兄弟湊在一起讓他有種在地球上看喜劇電影的感覺,自己怎麼會去破壞?
果不其然,犯了猴哥忌諱,又沒成功安撫猴哥情緒的牛魔王,再一次成為猴子發洩怒火的物件。
隨著猴哥身上的金毛炸開,牛魔王馬上就被離體飛出的猴毛化作的無數猴子給淹沒。接下來的場景很血腥,少兒不宜,總之就是身軀如山偉岸的牛魔王,被遮天蔭盈的瘦小猴子圍成了蠶蛹,給湊得哭爹喊娘。一時間,猴毛牛毛滿天飛。
周圍的妖士和李曄一樣都成了觀眾,看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指指點點議論一番,顯然早就習慣了這一幕。
在凡間李曄是安王,是大唐皇朝第一人,有各種繁雜的事務,還得有主公的樣子,這對一個志在逍遙大道的修士而言,實在是累得很。
在仙域則不同,牛魔王猴哥和通天他們的存在,讓李曄可以超然事外,做個輕鬆的閒散人,也可以跟牛魔王他們插科打諢,被當作後輩鄙視和關愛。
李曄當然知道猴哥為什麼到了仙域之後,心情就愉快起來,動不動就跟牛魔王活動筋骨。就要面對故人了,有仇可以報仇,有怨可以抱怨,他那根巨大的鐵棒早已飢渴難耐。
猴哥最大的故人當然是仙帝。除此之外,天蓬和捲簾也可以拿來活動手腳。
西行結束後,猴哥回了花果山,天蓬和捲簾回了仙庭,至於釋門那些虛頭巴腦、沒有半分用處,嘲諷意義大於拉攏作用的封號,誰在意?誰會在意?誰能在意?
在釋門跟道門相爭的大局中,猴哥、天蓬、捲簾這些存在實在是不值一提。在那場西行結束後,釋門得意,道門失意,禿驢功德圓滿,猴哥這顆棋子被玩的最慘,只剩下一座荒蕪的花果山。
再度看向視線盡頭那些逼近的仙雲,李曄琢磨了一下,算上雙方佈陣的時間,再有兩三個時辰,大戰就會真正開啟。
猴哥要反抗自己作為棋子